第五章 身入帝府(1/2)
燕驭骧闻言心头一动,忙掀开车帘向前望去,只见检查的官兵有一人额头长着巨瘤,轻呼一声:道:“独角龙王!”
贝祈绫惊问道:“独角龙王在哪里?”
燕驭骧放下车帘,道:“他假扮官兵自设检查站,其实在搜捕我们。”
贝祈绫撇了撇嘴,道:“搜捕?谅他一人没这大本领!”
燕驭骧道:“不止他一人。”
贝祈绫急问道:“可有段梅坡?”
燕驭骧摇摇头,道:“另外一人我识得,是昨晚与独角龙王拦阻我们的同伴,其余都面生,大概是他二人的手下。”
“没有段梅坡在内就不怕。”
“你待怎样?”
“杀!”
“不成。”
“独角龙王是你手下败将!”
“杀了他们行踪败露。”
贝祈绫一愣,心想:“这可糟了,叫段梅坡他们知道我从这里逃走,一起追来,虽有温栩帮助我,怕也逃不掉。”
顿时芳心无主,频频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
燕驭骧安慰道:“不要慌,等我想法子混过去。”
贝祈绫不以为然,道:“以我看,弃车走小路。”
燕驭骧道:“不行,我们一出车外,独角龙王就可能发现。”
“你有什么法子混过去?”
贝祈绫问。
“幸好独角龙王与他那同伴与你未曾照过面……”
“我或许可以混过去,你呢?”
“我躲起来。”
车子缓缓向前移动,贝祈绫正要问躲在哪里,燕驭骧打开后车门朝车肚子钻了进去。
车子移到前面,只听独角龙王问道:“到哪里?”
那车夫道:“扬州。”
贝祈绫暗呼“糟了!”
他若问有几人,岂不全完了?却幸独角龙王没有这样问,伸手拉开车窗帘。
贝祈绫慌忙低下头。
车里是名姑娘,独角龙王仔细打量一阵子,问道:“小姐,姓甚?”
贝祈绫道:“姓贝。”
独角龙王“嗯”了一声,放下车帘,挥挥手,令那车夫道:“驾走!”
接着检查下一辆车子。
几辆车已检查完,一时没车子跟来,站在独角龙王一旁是“人屠”他道:“先前那姑娘可疑。”
独角龙王道:“绝不是那姓贝的贱婢。”
人屠道:“我倒觉得有点像。”
“真是那贱婢,她敢说自己姓贝?”
“有道理。”
“不知别的道上现在有没有发现。”
“守到几时呢?”
“那贱婢和那狗贼不是傻瓜,躲在临安多一刻多一分危险,越早离开越好,三两天内当可守到。”
人屠想想好笑,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为了提那贱婢,我们兖同心合力啦!”
独角龙王冷哼道:“青、白、蓝、红四侠还不屑与我们合作,他奶奶的,不是看在段老儿面上,我们又岂愿与他兄妹一体!段老儿真不错,值得我们尊敬,莫说他对我们有解救之恩,能倒求我们合作真是破天荒。”
原来他二人的穴道是段梅坡解的,燕驭骧并没下重手点穴,纵如此,一般的高手一时还没法解开哩。
独角龙王道:“段老儿到底是大理名家,气度恢宏,既要捉拿共同之敌,彼此合作一时又有何损?”
人屠叹了口气,道:“那对狗男女要从这条道上经过,叫我们捉着可就威风了!”
“威什么风?”
“至少有拦阻之功,他青、白、蓝、红四侠不能不心生感激。”
“好啦,你要红侠那丫头对你感激,就加点劲吧,有车子来了。”
且说贝祈绫虽顺利通过独角龙王那一关,仍不敢大意,当晚辞退那车夫,另雇一辆车连夜赶路,这样夜不停宿地换车,三天就到了扬州地界。
至此,已是天帝天下,贝祈绫再无所惧,笑对燕驭紧道:“真好笑,请你来这儿却要你出路费,回去一定加倍奉还。”
燕驭骧道:“既介绍工作,暂垫路费算得了什么。”
贝祈绫命车子停在市上驿站前,下了车燕驭骧正要拿银票付车资,贝祈绫摇手道:“到这里会有人替我们付的。”
转向车夫道:“去站里拿钱去,说我贝姑娘外赏一两。”
听有一两赏头,车夫挂着笑容跳下车座,跑进站里。
燕驭骧道:“你和这家驿站主人熟?”
贝祈绫挥着灰尘,点头答应。
燕驭骧道:“叫人家付也要还,我先垫不是一样?”
贝祈绫道:“我问你,店是我开的,用店里银子我需要还吗?”
燕驭骧有点不信道:“这驿站你开的?”
贝祈绫道:“虽不是我开的,只要是天帝产业,我都有权。”
燕驭红“哦”了一声,道:“原来天帝还开驿站。”
贝祈绫道:“不止驿站,这市上十家店面倒有八家是他老人家开的。”
放眼望去,这里的店门不计其数,天帝竟拥有十分之八,燕驭骧咋舌自语道:“难怪他富甲天下!”
贝祈绫笑道:“金衫使者银衫少女,富甲天下一天帝,想来你听过这两句传言,天帝富堪敌国,十个扬州的财富也衡量不了啊。”
燕驭骧听得呆了。
贝祈绫瞧他发呆的样子,吃吃一笑,低声道:“羡慕吗?只要你当上金衫使者,仅这里,吃喝玩乐任你享受不用花半分银子。”
燕驭骧道:“倒不是羡慕,我在奇怪偌大的财富,他天帝是怎么赚的?”
贝祈绫笑笑不语。
那车夫收了银子欢天喜地走出来,后面跟着走出一位绸袍青年人朝贝祈绫一揖,满脸堆欢道:“贝姑娘好。”
贝祈绫只点了一下头,吩咐道:“备车。”
那青年应声“是”望了燕驭骧一眼,转身走回。
燕驭骧正奇怪为何还换车,贝祈绫就向他解释道:“寻常车辆进不了咱们那里,故必须在这里换车。”
一会儿从驿站内驰出两辆华丽的马车,车身金黄,打造精巧,与普通车辆不相同。
贝祈绫见备了两辆车,嘀咕道:“死天罗,自作聪明!”
燕驭骧道:“天罗?刚才那青年叫天罗?”
贝祈绫摇头道:“天罗是他绰号,我没说全,或者你听过天罗手这人吧?”
燕驭骧微吃一惊,道:“他就是长白一怪的徒弟,以一套天罗掌法享誉武林的崔杰?”
“可不就是那老怪物的得意弟子?师父是怪物,教的徒弟也是自作聪明的小怪物。”
“天罗手崔杰是位响当当的人物,怎么给天帝管起驿站来?”
“这哪站是咱们的前哨,不叫金衫使者来管怎么办?”
燕驭骧哦了一声,道:“原来他是金衫使者,这倒不委屈他了。”
第一辆马车停在两人身前,贝祈绫道:“上车吧。”
燕驭骧心有所感,像没听到,他问道:“顾名思义,金衫使者应着金衫,怎么——”
“在这里穿金衫,不等于告诉别人这里是天帝大本营的所在。金衫使者要离开这里执行任务才穿金衫。”
燕驭骧揖手相请贝祈绫道:“你先上。”
贝祈绫道:“你也上,咱们偏要坐一辆,看那死天罗又如何奈何我?”
第二辆车驰来,燕驭骧避免跟她亲近,笑道:“我还是坐后一辆吧。”
贝祈绫口里坚持,心中则有避嫌之心,以免落人闲话,一见燕驭骧向后一辆马车走去双车驰过市面往北面行,进入郊区。
一路弯弯曲曲,路线复杂,燕驭骧暗中牢记,越过一大片阴沉沉的丛林,向一座倚山而建的石堡驰去。
抬头望去,那石堡虽然刚建立不久,却有古堡的阴沉之气,像亘古巨兽矗立山前,俯视那一遍丛林。
堡前是道人工开垦的沟渠,广约十丈,堡上若布满弩箭手,轻功再高也难回过这道深沟冲上堡去。
燕驭骧暗道:“那片丛林阴森森,人在其中,方向莫测,过来已难,入堡更难,这天帝设防如此严密,不打进内部,想杀死他还真不容易哩!”
马车停在护堡沟前,不一刻在听一阵隆隆大辔,想是堡上守卫看到自家人来到,放下入堡的桥了。
轰轰而过,燕驭骧探首上望,只见堡门上大书:“天下第一堡。”
入堡后没多久马车驰至一地停下,走来两名劲装堡了打开车门,跟着一位留着胡须的长袍中年人迎上前,欣喜道:“贝姑娘可回来了!”
贝祈绫走下车,问道:“近来没什么事吧?”
那中年人看到一个生面孔人从后一辆马车中走出,立时住口。
贝祈绫道:“他不是外人,你说。”
那中年人却道:“姑娘旅途劳顿先憩息吧。”
贝祈绫指着燕驭骧道:“这位是我新请来的帐房,姓燕,着人带他去见王帐房,分些帐务给他管。”
那中年人笑道:“王帐房年纪大了正需帮手。”
说着,唤来一名堡丁。
那堡了待要领燕驭骧入内,贝祈绫道:“温栩,安排好后可不许乱跑啊,要知这里到处是机关,乱走不得。”
燕驭骧跟在那堡丁后慢慢走了一段路,回首望去,只见贝祈绫和那中年人朝另一个方同走去,那中年人边走边说着,却因离得远了听不见。
他心想:“那中年人大概是把阴司秀才在两湖受挫的经过告诉了贝祈绫。”
这一来身份立有拆穿的危险,但又想:“或许那阴司秀才会隐瞒些事实,倘若如此,还有侥幸。
“然而纸包不住火,阴司秀才纵不将事实言明,天师教门下领导两湖的大消息又岂能隐瞒得住呢?尤当贝祈绫得知那两湖盟主姓燕而又是保真子的师弟,前来询问,他燕驭骧怎么解释?”
想到这时,燕驭骧懊悔向贝祈绫承认自己是保真子师弟了。
目前唯有速战速决,不等贝祈绫怀疑自己先发制人!
心中这么决定后,燕驭骧越发小心四周环境,把那堡丁怎么走法默记心头,免得没死在敌人剑下而被机关害死。
经过两重院落,堡丁忽然止步,回头向燕驭骧道:“你等在这里。”
堡丁向前走了几步便喊道:“有人在吗?”
前面是座大花园,遍栽奇花异木,却杂乱无章,花园后是月门,没喊多久,月门那里出现一位宫装少女。
那宫装少女问道:“谁啊?”
堡了道:“新来一位帐房,你引进内院吧。”
说完,转身走了。
燕驭骧正不知那宫装少女要怎么通过花园来迎接自己,却听她道:“过来。”
燕驭骧道:“这,这怎么过来,根本没路。”
那宫装少女嫣然一笑,道:“别急,自然有路,你向左边走九步。”
燕驭骧依言而行,九步走完,两棵短树中间现出一道小径,但那小径仅有数丈,便被花树挡着没有路了。
那宫装少女笑道:“发什么呆?快走啊!”
燕驭骧道:“前面没路呀。”
那宫装少女道:“你没走怎知没路?”
“难道能走出路来?”
燕驭骧不相信明明一条不通的小径怎么还会有路可通,怀着疑惑慢慢地走去。
却奇怪,走到顶端,现出五六条小径来,回头望去,后面倒没有路了。
“咦!来的那条路呢?”
好奇之下,不由转身,正要试走,只听那宫装少女惊呼道:“不可!”
燕驭骧欲探明真相,扭头笑道:“我试试,马上回来。”
那宫装少女怒道:“好,你要寻死,怨不得我!”
“寻死!”
燕驭骧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那宫装少女道:“你一退,陷入幻境,到那时死无葬身之地!”
“真的吗?”
“到这里的人有进无退,你要偏不相信,走就是,反正这花园内多的是冤鬼,黄泉路上倒不寂寞。”
陷入幻境有何凶险,那宫装少女没说明,但听她言真语切不像吓人,燕驭骧倒不敢贸然去试,乖乖转回。
他问道:“前面路这么多,走哪一条啊?”
那宫装少女道:“右方第一条。”
这条小径也只有数丈,前面又被花树挡着,但走完,一如上次现出五六丈小径,而回头,不见来路,真是有进无退,怪异至极。
在那宫装少女指示下,变了十三个方位才走过花园到达月门。
燕驭骧记忆倒强,将来路的走法记牢,心想:“这花园看来杂乱,其实花木依阵式而栽,既有进路定有退路。否则,进来的人都出不去,岂不在这里出不了堡外?
心中一动,他顿生一计,连呼:“糟糕!”
那宫装少女性格温柔可亲,便关心地问道:“丢了什么东西啊?”
“一只金锭,刚才还在身上的嘛!”
燕驭骧内功精湛,瞬间逼出满头大汗,脸上焦急之状,更令那宫装少女同情,她问道:“是你女朋友送的吗?”
燕驭骧点着头,为表示那只金锭的重要,又道:“是我一位很好很好的女朋友送的,不行,一定要去找回来!”
转身就朝来的方向走去。
那宫装少女一急之下,追上去扯住燕驭骧衣服,不肯放手。
燕驭骧急道:“你让我找找看,回头重重谢你。”
那宫装少女道:“不是不让你找,而是不能找。”
燕驭驶道:“为什么?”
那宫装少女道:“你那金锭固有纪念价值,但你为了找回来而丧失性命划得来吗?这花园内乱走不得啊!”
燕驭骧道:“那请你告诉我怎么走,不就能找到了?”
那宫装少女摇摇头。
燕驭骧求道:“小妹……”
那宫装少女道:“你别求我,我不能告诉你。”
燕驭骧颓然道:“也罢!”
推开宫装少女的手,一面沮丧地走向月门后。
那宫装少女好生同情,跟在后面低声道:“我跟你说老实话,怎么走得出去我并不知道。”
燕驭驳回头怪声道:“你不知道?”
那宫装少女忙“嘘”了一声,摇摇手,意思要燕驭骧不要嚷,小声说话。
燕驭骧装没看见,粗声道:“我不相信!”
那宫装少女急得顿脚,越过燕驭骧,向前走去。
经过了一座花厅,是条长廊走道,那长廊建在池塘水畔,并不见有路。
水中一大步左右插着一根圆头露出水面的木桩,直通到对面陡地,十几排木桩交互乱插,看得人眼花绿乱。
那宫装少女指着水中木桩,道:“塘水浅船不可渡,过到对面唯有借这些木桩踏步,所有木桩共一千五百八十根却只有二百四十三根是实的,其余是虚插,落下去必被吞没,要千万小心不能踏错。”
燕驭骧听了,不以为意,问道:“怎么走呀?”
那宫装少女摇头道:“我不知道,过这池塘另有人引导,我只管叫他带你过去,自己却一辈子休想过去,就像走不出那花园一般。”
声音甫落,对面假山后走出一位白面无须汉子,身上的穿戴就像宫内的太监。
那宫装少女转身行去,边道:“先前告诉你的话,本不应该说,你若顾惜我的小命儿,就请装作不知吧!”
燕驭骧目送她走过长廊转角,想到天帝无端关闭她一生,内心着实愤慨,恨不得马上一剑刺死那独夫。
那大监模样的汉子大声道:“请踏左手第三根木桩。”
在那个汉子的指点下走到中途,他默默牢记前进之法,心想只要依这前进的步数自可倒退回去。
中途什么右二左三,前四后五,满脑子的数目已有点记不清了,忙回头望去,哪料刚才一步明明记得向右前方踏对一根木桩的,相反的方向却无木桩,根本不可能从那里踏过来。
燕驭骧喟然一叹,懒得再记。
将来要想渡出这池塘唯有施展“登萍渡水”而这招轻功必须借物飘浮才能施展,想到这燕驭骧心头一动。
在那汉子指示下边走边撕下衣角,丢入塘水。他身上那套文士长袍杭纺所缝,质料甚轻,那一角衣袖却一落水中,尚未浸湿立即下沉,且下沉之速好像铅块一般急速下坠。
“弱水!”
燕驭骧暗暗惊呼。
弱水,《山海经》注云其水不胜鸿毛。燕驭骧不由暗叹道:“真亏她了!”
为防范人们施展“登萍渡水”过这池塘,天帝远从万里之外运来弱水,这番工夫叫人不由不惊,不由不叹。
鸿毛难浮岂论浮木?不借木之浮力,轻功再高也不可能空渡。
过了池塘是乱石崩云的假山,那太监模样的汉子道:“待我唤人接你过去。”
此人内功不弱,那层层假山挡不住他的声浪,他这边刚喊完,那边一个女子声音回道:“叫那新来的帐房照我吩咐过来。”
这假山乃诸葛亮八卦阵法而加以变化的六花阵,燕驭骧不懂奇门遁甲之学,不敢大意,依那女子声音所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假山走完,只见那指点自己进来的女子又是宫装,所不同先前那名宫装少女,一看便知其人身手非凡。
接着连续经过四座黑暗的厅道,都要在对面守关者指示下才能过去,其中两名太监模样的男子,另两名宫装少女。
那最后一名宫装少女道:“进到这里已经深入本堡心脏之地,不得允许,出去不得,你可知道不?”
燕驭骧应道:“知道了。”
那宫装少女忽然笑道:“莫说是你休想出去,连我本人也出去不得。”
燕驭壤故意一惊,恐慌道:“真的?”
那宫装少女吃吃地笑道:“蒸也好,煮也好,你这生跟我住在这里是住定了。年轻人,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我叫凌漓。”
燕驭骧装作魂不守舍,怕得要死的样子:“这……这怎么办……这怎么办,一辈子出不去,岂……岂不是坐了终身监?”
那凌漓道:“出去有什么好?在这里既不愁吃穿用度,也无烦人的礼教束缚,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做到服从上面,不违抗命令就行。”
燕驭骧本想以外界的自由生活说动她,好得到对抗天帝的帮手,现听她一番话,不像那守第一关的少女纯洁无假,容易打动。为免得打草惊蛇,便取消初意。
燕驭骧叹了口气,道:“早知来这里等于坐终身监,再也不会应允那姓贝的骗子。”
凌漓道:“你是贝姑娘聘来的?”
燕驭骧忿忿道:“什么聘来,根本是骗来的!”
“就算是骗来的,若无一技之长,贝姑娘也不屑骗你哩。”
“一技之长?我自家都不知长在何处?”
凌漓奇怪问道:“咦,你不是跟王帐房一样请来算帐的先生吗?”
“不错,但我只会扳手指算算,连算盘也不会打。”
凌漓道:“难道非要算盘打得精,能算帐记帐吗?就拿王帐房来说,他是天下第一流的会计人手,据说他没来这里以前是个大富翁的帐房,而那大富翁在没请他之前仅是普通的商人,却在他不到三年的辅助下,一跃则为全国知名的大商人。”
“这倒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主上富甲天下,产业分布全国各地,若非王帐房这种人才,叫他仅把这些财富算出一个数,知道盈亏的概略,也难胜任,更别想把主上的财富运用得宜,越赚越多了,至于你呢,不是我故意笑话你,光那些数字就能使你看不明白。”
“讥讽得好,但我对帐本来就是外行嘛,且跟贝姑娘预先说明过,她却不在乎,要我先做王帐房的帮手跟他学学。”
“王帐房老了,目前正需一个后继之人来代替他,主人早已注意寻觅这种人才,就是人才难觅也要找底子好的人来学啊!而你,一窍不通,只怕还没传到王帐房的衣钵他已到阎王老爷那里报到去了。”
燕驭骧被她讥讽得连连苦笑。
凌漓望着燕驭骧魁伟的身材,突然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凌漓摸了一下燕驭骧的脸,燕驭骧有自尊心被辱的感觉,怒目瞪视。
凌漓道:“别凶,告诉你,贝姑娘之所以请你来,就因为你这斯文模样的优点,而这优点长在你纠纠勇士的身材上很难得,难怪被贝姑娘看上啦。”
燕驭骧越听越气,低声斥道:“不可胡说八道!”
“绝非胡说,要不是贝姑娘看上你,你能到这儿?须知主上不用无才之徒,这儿上从王帐房算起下至厨房师父,花园园丁、工匠等杂役天一不是精通本方面的特殊人才。”
她微微一顿,又道:“像你来这儿冒充特殊人才,其实是陪贝姑娘解除寂寞,明白吧?”
“贝姑娘住在这里?”
“不住在这里谁保护主上?”
“金衫使者银衫少女,天帝有金衫使者保护还不够?”
“金衫使者虽然是主上的忠实部众,却不能进来这里。”
“为什么金衫使者不能进来这里?”
“主上既称天帝,自有众多妃妾,怕妻妾给他戴绿帽子啊。”
燕驭骧故意皱起眉心摇头道:“你怎么把男人都看作色鬼!”
凌漓笑道:“没有猫儿不爱腥,男人好色天经地义。”
燕驭骧道:“子曰:食色性也。你的话也许有理,但,除了色,进宫没有别的事好想吗?”
“他们还敢想什么,想刺杀主上?”
“要达到染指的目的,所谓色胆包天未必没有可能吧?”
“可惜他们没有刺杀主上的能耐,就是宫内主上的妃妾或太监有这异心,也休想谋刺得成。”
“难道这些人武功都太差?”
“何止差,他们压根儿没学过武功,在这里,无论宫内宫外都不准住着会武功的人。”
“那你的武功怎么很高呢?”
凌漓道:“你问我武功怎么很高,道理很简单,不高如何守关?告诉你,纵然金衫使者有杀主之心,从我手底下经过都不容易哩!”
燕驭骧咋舌道:“原来凌姑娘的身手竟高过威震天下的金衫使者,失敬,失敬!”
凌漓得意道:“本堡除了贝姑娘,武功第二把交椅非我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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