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我才这麽想着,她伸手把盘卷的发丝散放下来,要命,这回我更认不得她,不过她还是笑个不停。她笑弯了腰,然後当她抬起脸却变成了琵雅,琵雅的媚态我就熟悉了,她看起来很不快乐,我想抱住她,琵雅往後退缩,只要我张手想抓住,她就离我更远,直到她轻叹无奈的说:『时间是留给勇敢把握当下的人。』「啊!」
眼前忽地一片白茫茫,我隐约听到一丝和弦声,瞬间,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恶梦。
艾莉丝这个女人,即使出现在梦里都让人遭受严重的无力感,额头上渗出汗珠,我伸手摀住脸发现一片冰凉。
该死的艾莉丝!我忍不住咒骂。
和弦声又响起,我拿起行动电话,一则简讯在十分钟前传来,发讯对象是莫拉,我马上打开一探究竟。
『希望你昨晚睡得很好,因为30分钟之後新总监要跟各平面设计组召开会议,你最好来得及。』我下意识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再对照手机上的时间。
「糟了,已经九点十分!」
故障的闹钟让我只剩下二十分钟。
这个时段出门不塞车才怪,心知肚明这趟一定赶不及,但我还是跌跌撞撞的盥洗完毕夺门而出。拼了命赶到公司已经是一小时後的事,莫拉在电梯口等待,看到我马上迎向前来:「会议刚结束,你这小子还是给我迟到了。」
「那……新总监她……她……」
我气吁吁的话都无法成句。
「刚上任第一次的会议就有人缺席,想也知道她的脸色不会好到哪里,现在正跟业务部开会,不过人家交代会议结束要你马上到总监办公室报到。」
一大早就被艾莉丝这女人双重折磨,要不是昨晚跟琵雅……
「我想这个会也要个30分钟,呐,别再错过。」
莫拉耳提面命,我只得频频点头。「你呀……仪容整理一下,瞧你跟失了魂一样。」
她叮咛完迳自离去。
我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还在回忆刚刚那个梦有什麽涵义之际行动电话又响起。
好了,这次是什麽?
『记住我的手机号码,就像我记得你昨晚多麽的神勇一样,我身体里面到现在还在发烫呢!』妈的,我现在火都烧眉头了,琵雅也来凑一腿,今天是13号星期五吗?如果有一种病毒威力无比,我想以『艾莉丝』来命名再适合不过。
30分钟後,我在总监办公室外踯躅,专任助理秘书开门叫我进去。
艾莉丝正在跟某人通电话,她挥手示意让助理秘书告退,这个空档我好整以暇的顾盼四周。
总监办公室内的陈设风格显然跟总裁办公室大相迳庭,大面积的落地窗使室内采光极为明亮,虽然没有卫浴设备,但会客沙发、挂画、灯饰也是一样不缺、用料高级,特别是一排排整齐靠墙的桦木书柜让人印象深刻,如果这只是装饰,那主人想必肤浅而注重表面所以才会这样践踏文明,反之,那她可就不简单了。
艾莉丝今天仍旧将发丝盘卷起来,风韵依旧但换了一身白色女性办公套装,我注意到角落挂架上的外套也是白色的,这又意味什麽?不管是黑色束装还是白色套装,都没有其他颜色点缀其中,这显示她是一个自律性极高的人,个性中还有不容侵犯的性格洁癖,黑色、白色刚好是两个没有彩度的颜色,综合我所观察得到的结论,她个性应该爱恨分明,我猜她不会喜欢灰色。
她边说边在笔记本上涂鸦,在有限的距离里,我看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字句或是图像。
如果不是当着面是很难察觉他人面对自己的态度,见面会让人留下亦好亦坏的印象,那是因为眼睛会透露隐藏的秘密。对观察入微的人来说,即使矫揉做作也能够经由判断看出来,所以如果想要隐藏些什麽甚至是敷衍,透过电话筒是个最佳选择,只要对话声调保持一致性,任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留给话筒另一端的人什麽样的印象。
正因为如此,我现在更能看出艾莉丝不经意透露出的心思,对话的家伙是一个无趣而且引不起她兴致的人。如果是个重要的客户,笔记本上会有一些类似时间、地点、谈话内容重点片段,如果是个谈情对象,那麽就会出现心型、杂乱交错的线条甚至是容易读出的字句,但现在我只看到一个又一个回绕不止的圈圈。
我想,不出3分钟这段对话就会结束了。
「好的,好,我知道,那就这样……当然,嗯……好的……」
她以不断的结论语调急於摆脱这个无趣的家伙。
「ok,伊森,我明白了,是……」
如果老总现在并不是交代公事……我想他这个总裁可能很快就会发现新总监有架空他的能耐。
或者有一天他也会突然发现老婆也能架空他,可怜的老男人…
电话筒『咚』一声,艾莉丝结束与老总的谈话。
「对一个短短数月就当上专职设计的人来说,我相信你显然有让人激赏的地方,不过如果所谓『令人激赏』指的是不准时……那恐怕还不够好。」
她自顾自的看着手上的文件,并没有抬头望我一眼。
「如同我听说新总监诸多极高的评价,事实上不如亲眼见识?」
她微微一怔,抬头看我:「喔?那要看看你听到的都是些什麽,还有你都看见了什麽。」
「当然,这完全端看你希望被人『激赏』的部分是不是符合自我的期许。」
艾莉丝虽未动怒,眼神却透露出浓厚的迎战意味。
「有意思,难道说……『迟到』并不符合你的自我期许?」
「是的,就好比你也不希望傲慢是总监上任的第一个期许。」
我不知为什麽克制不了地想激怒她,尤其想到那天的窝囊情形,即便我必须冒着失去工作的天大风险。
但她反而出乎意料的笑了出来,并缓缓站起来。
「你在暗示什麽?我过度渲染你不经意的错误?或者……」
她绕过我的身後然後在我面前停住:「那是故意的?好制造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机会?」
显然我上次没给她制造什麽深刻的印象,在陌生人眼前掀起群摆绽露私处的经历竟能如此轻易淡忘?但一方面我心理又矛盾的希望她彻底忘记这回事,对我来说那是个不光彩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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