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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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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成份很多,女人的成份很少。

    “先给哪一拨打电话?”我问刘方。

    “你联系了两拨是吧?,哪一拨容易搞定?”搞定的意思在刘方看来就是上床。

    我看着刘方,知道他还陷在深圳的思维模式中没有转过来,这也不是我几句话能办到的,还是让他自己在长沙去感觉吧。

    “恐怕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说:“靓女肯定会让你见到,可不一定能上床。”李荷的好朋友冷佳和郑菲那一拨里的陈珊都是美女中的美女。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郑菲。”我对刘方说。

    几年前我在长沙时就见过郑菲,但是那时不太熟,她们一圈朋友和德国公司的那些哥们玩在一起,我记得在她家打过两次牌,后来再见到她也是在北京,她去办签证,找了冯哲,我请她们吃过一顿饭,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出国好象一直很有兴趣,这方面我是内行,无论是从最下层的花钱混出去,还是被国家或大企业派出公干,或者象我的同学那样办留学和移民,从发达国家到发展中国家,南亚、非洲、欧美、中东,我都有许多经验。

    那时候,我也刚办完加拿大移民的申请,她向我咨询了很多问题,我知无不答,所以关系挺不错的,何况那时我正在做销售员,象模像样地开着一辆车在北京吃喝玩乐,可惜的是她那次被拒签了,这几年也没出去,现在也还混在长沙。

    “韩江,到了吗?”郑菲的声音亲切而有女人味,她是一个很成熟的女人,长沙好象就没有不成熟的女人,一般过了三岁的生日之后,她们就开始学习骗人了。

    “到了,在车上,你还好吧?”我很有礼貌地答道。

    “挺好啊,我就是快饿死了,在等你吃饭么。”

    “是吗?这么讲义气,我请你吧,在哪见面?”这么久没见了,我想,客气客气总是没错的。

    “去华天吧,”郑菲说了个我熟悉的酒店名字:“你们在出租车上,还是在大巴上?”

    “大巴,可能还要过半个小时才能进城。”

    “那八点半见吧,我在华天等你们。”

    “陈珊在吗?”我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我和她说了,她有点事,吃完饭才过来。”郑菲仿佛终于发现了我什么秘密,窃笑着说。

    我和刘方在火车站前的民航大厦下了车,到马路上拦的士,我们两个这次出来穿的都很休闲,一人提着一个包,背上还背着网球拍,蛮潇洒的。刘方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棒球帽下是一张颇为英俊的脸,浓眉大眼,一脸正气,我惊讶于人外表和内心的强烈反差,就象我外表的弱不禁风和内心的刚强冷酷。

    “演出开始了。”我毫无公德地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笑着对刘方说。

    华天是长沙比较早也比较有名气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大堂里灯火辉煌,我和刘方走进一楼的食街,郑菲笑着出现。她看起来和上次见面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妆化得浓了一些,鲜红的嘴唇,和雪白的皮肤对比强烈,形成一种很刺激的性感。她也穿了一身运动装,但是仍遮不住丰满的身材,大家都是过来人了,我刚介绍她和刘方认识,他们俩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反倒是我有一点陌生感,淡淡地和郑菲聊一点以前的事,这是我下意识的习惯,久别重逢,总是要先找一下感觉,以明确两人关系的定位和今后接触的基调。

    喝了杯茶,他们两个走过去点东西吃,我点着一支烟,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厅里比较宽敞,四周一圈是各地的风味小吃,客人自己拿单过去随便点餐。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客人,旁边的桌子坐了一个老外,悠闲而地道的喝着茶,碰到我的目光,她看着我的网球拍,做了一个“好样的”的手势,我笑了,我知道自己认真笑起来的时候挺亲切的,而又充满自信,这是我多次对着镜子练习的结果。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郑菲问了问我在国外的一些事,后来提到了李荷,“我碰到过她几次,”郑菲说:“她好象把头发剪了。”

    “对,”我说:“她交了个男朋友。”

    “你说哪个?她交过好几个男朋友吧。”郑菲看着我,好象在猜测我的真正意思:“你们关系还好吗?这次不见见老情人?”

    “算了,早没热情了,我倒是想见见陈珊,她怎么样?”

    陈珊是上海人,高挑性感,皮肤白淅,很漂亮的那种女孩子,几年前搬到长沙,她去年到过深圳,郑菲让我请她吃过一顿饭,那次我第二天就去南非了,没有机会和她产生任何故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她挺好的,正在准备结婚。”

    我吃了一点东西就吃不下了,出去给谭建军打了个电话,我大学刚毕业时在香港一家公司设在邯郸的寻呼台工作过三个月,那时谭建军是台长,他对我很不错,后来我不干了,回到北京找工作,在被那家法国公司录取前的两个月,谭建军还在给我发工资,我一直记着他这份情。

    九五年他在西安搞了一个通信项目,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去帮他搞工程,分文不取,他也挺感动的,后来我们时有来往,他做事很稳重,当初我从他身上学到过不少东西,现在我仍然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人才。

    谭建军听说我在长沙,果然很激动,自我到非洲后,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他先是埋怨我不早点给他打电话,因为他明天就要回益阳的老家过国庆,后来就决定立刻过来见我。

    我回到座位,刘方和郑菲聊得正欢,我知道他喜欢丰满的女人,“女人都是不纯洁的,”刘方又在吹嘘自己:“我差九岁就四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

    我和郑菲都笑,我心里在暗暗琢磨郑菲会不会喜欢刘方,他强健的身体和英气勃勃的面孔开始总会给人留下很好的印像,但是一说话感觉就全变了,思路有点乱七八糟,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那一套对付一些没见过市面的小女孩还可以,象郑菲这种成熟的长沙女孩,你要真地比她们成熟她们才会服你,从而和你上床,女人总喜欢被真正的强者征服,同情弱者只是她们偶尔为之的游戏,更多的时候是玩弄弱者。

    “你这人就是太重感情了,”我面无表情、大言不惭地夸着刘方:“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善良。”

    郑菲的电话响了,她听了两句就挂了,站起来向门口招手,我就看见陈珊穿着红色短装向我们走来,当她坐下来的时候,我侧眼看了一下刘方,他很专注,我放心了,我答应带他来看靓女,不能食言。

    说了几句话,我就感到这一年陈珊有很大的变化,她有意无意之间经常会谈到生意上的事,“这段时间太忙了,”她很认真地说:“九号就开标了,我刚刚和管基建的王处长吃完饭。”

    我一方面哑然失笑,另一方面也有点感慨,当年我们初涉生意场时何尝不是如此,我们顺着陈珊的话题喝茶聊天。

    “盘子有多大?”刘方问。

    “有两千多万吧,整个装修工程,”陈珊说:“这几天真是特别忙,下次你们来一定好好陪陪你们,这次太不巧了。明年我可能会做一个广告公司,富康在湖南省的整个广告代理,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我微笑着倾听她们谈话,回忆着去年和她见面时的情景,太久远了,想不起来,匆匆一面,好象也没说什么,不过我仍然觉得她和去年绝对不同,作为一个漂亮女人,风流一些或者贪图享受都是很正常的,但要是还带有市侩气那就有点小儿科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人以缺乏自信的感觉,美丽的女人一般不会如此明显。

    读人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我总是改不了,有时候对人和事我会有一种很奇怪的阅读能力,往往毫无根据地就会体会到其中的本质。

    又过了一会,谭建军过来了,他买了一辆丰田的的士头汽车,虽然不漂亮,里边还是挺舒适的,空调、音响都挺不错,谭建军和刘方同岁,看起来却成熟的多,他个子不高,漂亮的近乎标致,很讲究衣着。

    我们商量了一会,决定去一家叫作“红太阳”的新开的地方,到了那却发现还没开张,就调了个头去“凤凰城”。

    “凤凰城”旁边正在修路,我们绕了一圈,把车停在门口,里边几乎坐满了人,我们五个人在靠着门口的地方找了个台子坐下,强劲的迪斯科音乐震得人晕晕乎乎,角落的舞池里挤满了男男女女。

    “韩江,喝什么?”郑菲问我。

    “tequila,怎么样?”我很久没来到这种地方了,神经莫名地兴奋起来,干脆喝烈酒算了,tequila就是“龙舍兰”,墨西哥产的一种烈酒,40度。

    陈珊和郑菲都拍手叫好,谭建军拿出烟来,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拍着我的肩膀和我聊天,郑菲要了酒,又要了七喜、盐和柠檬,倒了五杯。

    我没有兑七喜,挤了一点柠檬汁在酒里,用盐擦了擦杯沿,拿了个杯垫盖在杯子上,摇了摇,“砰”地在桌子上一顿,酒中泛起一阵泡沫,我端起杯一饮而尽,酸涩强烈的味道冲进嘴里,我舔了舔嘴唇,觉得很过瘾。

    他们也一个一个排过去喝光了杯中的酒,轮到刘方时,他不喝,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酒量都不行,但是我喜欢喝酒,他不喜欢喝。“给点面子嘛,大哥,”陈珊还是逼着刘方喝了一杯。

    刚开始,我和谭建军还正正经经地聊了一会天,郑菲不时地开我和陈珊的玩笑,后来一瓶酒很快就喝光了,大家都有点晕,本来谭建军的酒量是很好的,可是他好象是第一次喝这种酒,不大习惯,也露出一点醉意,刘方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的样子,郑菲抽着烟,和陈珊不知道说着什么,陈珊一边听她讲话,一边直直地望着我,我认真地看了看她,发现她的五官是非常的漂亮,但是漂亮的很木然。

    我又点了根烟,身边好象有无数的人来回走动,我放肆地把烟雾大口吐向空中,深深地体会到一种放纵的快乐,迪斯科的舞曲嘎然而止,响起了一首抒情的老歌,我拉着陈珊的手走到舞池,轻轻环住她的腰,她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到她丰满的乳房贴在我身上,我习惯性的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咬她,她呻吟了一声,在我的怀里扭动,我觉得身体很燥热,轻轻把她推开了一些。

    “我喜欢你,”我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问:“想过我吗?”心里却觉得自己问的很无聊,一年前的萍水相逢,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想我才怪呢。

    “去年为什么不对我说?”陈珊仍然紧紧地抱着我。

    去年,去年见面时我正准备去非洲,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会和一个刚见面的女孩说我喜欢她,那不是有病,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清醒。

    “为什么要自己做的那么辛苦?”我问陈珊:“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尤其是女孩,不知不觉中就陷进去了,干嘛不找个有钱人嫁了?”

    “我不想那样过,”陈珊向后退了退,理了理头发:“我三岁时父母就离婚了……”

    舞曲结束了,我没有听完也没有记住陈珊的故事,那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两个手牵手走回座位,即使浑身都在受着酒精的刺激,我仍然清楚的感到身在局外的一种轻松感,我喜欢这种感觉。

    桌上不知是谁又叫了一扎啤酒,刘方已经彻底地睡着了,谭建军和郑菲正在说话,旁边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是个很明显的孕妇。

    “韩江,这是我的朋友。”郑菲给我们介绍。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我潇洒的坐下,谈笑自如。

    “什么呀,人家结婚好久了。”郑菲笑着说。

    我去了趟洗手间,里边的音乐声小一些,我对着镜子洗了洗脸,惊讶地发现自己看起来精神的很,没有一点憔瘁的样子,我用手接了点水漱口,凉水进到嘴里,我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跑到里边开始呕吐,我想刚才照镜子时一定是“回光反照”。

    我没有直接回座位,到外边给李荷打电话,她的手机关机了,我定了定神,翻出苏娅的电话号码,通了,我告诉她我在长沙,问她李荷家里的电话,她把电话号码告诉了我,又和我闲聊了几句玩笑。

    我打通了李荷家的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了长沙,“说话方便吗?”我淡淡地问道。

    “方便呀,你在哪里?”

    我告诉她谭建军请我们到凤凰城玩,她知道我和谭建军很好,我没有提到郑菲。

    “那你有什么打算?”听到她温柔的问话我就明白了,但是我还是装糊涂,单刀直入:“太晚了,我们不想去找酒店了,你那能住吗?”

    “今天冷佳和她男朋友住在我这。”

    “那就算了,我去谭建军那,明天再与你联系吧!”

    “那……好吧,你好好玩吧。”李荷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门口,楞了老半天。

    我走回座位,她们喝得差不多了,我又坐了一会,抽了几根烟,觉得酒劲一阵一阵地往上涌,好久没有这样喝酒了,身体好象一时还不适应。

    “韩江,你们晚上去哪住?”郑菲问我。

    “你那方便吗?”我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去酒店。”

    “没问题啊。”郑菲爽快的说。

    刘方醒了,开始和郑菲在那调情,陈珊好象喝醉了,坐在那不大说话,我也不大说话,自顾自地喝着啤酒,其实我的酒量很差,不一会我就觉得脸上发烧,脑袋发大,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到达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他们正在扶我上车。

    “陈珊呢?”我嘟囔着。

    “她喝醉了,先回去了。”郑菲扶着我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她好象要结婚了。

    我看见谭建军晕晕乎乎地爬到了司机的位置上,打火、开车灯、挂档、松手刹、倒车,“当”,汽车撞到了后边停着的一辆车上。我正觉得好玩,郑菲紧张地对谭建军说:“不用停,开走。”谭建军毫不慌张地换档、踩油门,汽车激起一阵灰尘,驶向大路,我回头看见一个保安正向那辆被撞的乱响的汽车走去。

    “这是去哪呀?”我迷迷糊糊地问。

    “我家呀,韩江,到家就好了啊,韩江。”郑菲安慰我说。

    我靠在她身上,搞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谭建军把我们三个送到郑菲家楼下就走了,我们提着行李上了三楼,郑菲自己买了一套很小的房子,一室带一个很小的厅,只有一张双人床,我在床上躺了一会,觉得不舒服,就到洗手间去吐,郑菲走过来帮我轻轻的捶背,我忽然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裤,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帮我脱的外衣。

    我洗了脸,走回房间,刘方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房间里开着空调,我倒在床上,感觉好了一点,郑菲躺在我的身边,她换了睡衣。

    我伸出手,放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反应,我翻了个身,把腿放在她腿上,她推开我的腿,坐了起来,关切地望着我。

    “怎么了?韩江,不舒服吗?”

    我哼哼叽叽地说不话来。

    “睡吧,韩江,睡一觉就好了。”郑菲安慰我说。

    我的手从她的睡衣下边伸进去,摸到了她的乳房,很软,成年女人的那种,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冲动,这不是我喜欢的女孩。

    “别这样,韩江,我们都是朋友嘛。”郑菲轻轻的推了一下我的手,没有推动,就躺在我身边,帮我盖好毛巾被,我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里我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是几点钟,周围静的出奇,我爬下床,找到拖鞋去洗手间,与开始那种初醉的感觉相比,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回到床前时楞了一下,怎么身边会有个女人?我躺的远远的,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了,我觉得我并没有想起过去的日子,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堕落,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想要些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才不需要你的关心。

    你在那个世界里,也会想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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