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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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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她去湘江边上转了转,后来送她回家了。”

    “是吗?没想到你还能坐怀不乱。”我表扬刘方。

    “坐怀不乱谈不上,”刘方实在地说:“我只是不想玩强奸,你呢,爽吧?

    到底是谁?”

    “什么爽不爽的,也是什么事都没有,”我说:“不过和你相反,我是不想被强奸,”我忽然想起沈婷的样子,觉得不应该这样说她,换了语气:“开玩笑而已,其实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妹妹,你怎么会和郑菲在一起?”

    “早上她打电话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走,我说明天,她说过来看看我们,又问你的手机怎么没开,我说你在睡觉,我在楼下瞎逛呢,后来我就退了房,在楼下等她一起上来的,她不知道我们昨晚分开睡的。”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那赵蓉呢,你昨晚没去她那?”

    “不行,”刘方懊丧地说:“刚开始还挺好的,我本来是要去她那的,我和她说喜欢她,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没有,她又问我想不想在长沙找一个女朋友。我说大家玩一玩可以,找女朋友就不必了,我又不想结婚,我说的都是实话。”刘方有点委屈。

    “我知道,”我说:“后来呢?”

    “后来就不行了,她是那种非要得到承诺的女孩子,”刘方蛮可爱地说道:“她非要我答应爱她一辈子,我没答应,后来她就生气地走了。”

    我被逗乐了,“你可以答应啊。”我说。

    “是可以答应,我后来也想明白了,”刘方有点后悔:“不过当时我没想到她那么认真,我觉得说了也是骗人,说它干嘛,她还非得要我说。当时我可能真喝多了,偏叫这个真。”

    “女人是这样的,你得给她们一个理由。”我说,忽然想起了冷佳、吴玉和沈婷,她们好象从来没有跟我要过什么承诺。

    “是啊,”刘方对自己有点懊恼。

    “不知道你这次怎么回事,”我轻松地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

    “妈的还不就是和你呆久了,风格都变了,变得懒得骗人了,”刘方恨恨地说:“以后再不能跟她们客气了,花了这么多钱出来玩,一个也没泡上,对了,你还有钱吗?先给我点用。”

    “我也快花完了,一会我去卡里取点给你,”我心里算了算,这几天我们俩花得差不多,加起来大概有一万来块钱。

    郑菲从洗手间出来,刘方正在给我讲昨晚从赵蓉那听来的笑话。

    “一个人和朋友打赌,做三件最勇敢的事情,”刘方看着郑菲出来,讲得更起劲了:“第一件是喝十瓶烈酒,第二件是要拔下一头猛狮的一颗牙,第三件是还要和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太睡一觉,这个男人为了逞英雄就答应了。果然硬着头皮先喝光了十瓶烈酒,借着酒劲,又冲到后边的狮子笼里,大家只听到狮子的怒吼和男人的咆哮以及激烈的搏斗之声,过了一会,那个男人终于遍体鳞伤地冲了回来,只见他找了一把钳子,站在门口大喊:‘那个老太太在哪,我要拔她的牙。’”

    我和郑菲都被逗乐了,“可怜的狮子。”我说。

    “我给你们讲一个,”郑菲也来了兴致:“有一天一对夫妇遇见了飞碟,里边下来一对外星人夫妇,要跟地球人交流一下,来个换妻游戏。晚上女地球人就和男外星人到了一个房间,只见那个外星人的那个又细又小,女地球人很失望,没想到那个男外星人拉拉自己的左耳,变长了,再拉拉,又变长了,一直到合适为止,然后拉拉右耳,又变粗了,于是欢度了一夜。回来后,地球人夫妇交流经验,‘太好了,我第一次尝到这么美妙的滋味,’女主人说:‘你怎么样?’男主人说:‘无聊透了,那女外星人整夜只是不停地捏我的耳朵。’”

    我坐在椅子上笑得喘不过气来,刘方正气凛然地说:“你这是在诬蔑我们男地球人的夫妻生活能力,知道吗,我代表男地球人向你提出郑重抗议,”说到这里,刘方忽然换了语气,嬉皮笑脸地说:“要不咱俩先练练?”

    “你没戏,”郑菲笑道:“还是换别人去练吧。”

    “那不可能,”刘方崇拜地望着郑菲:“我是属王八的,咬住就不松口,不管什么东西,我特专一。”

    我们又笑闹了一阵,刘方去洗澡换衣服,我说想去取点钱,郑菲说附近就有一个招商银行,走路用不了十分钟。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走出酒店的时候,我轻松地唱着小曲,一般郑菲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开玩笑,我们对彼此的成熟表示尊敬。

    “韩江,你还记得李青吗?”

    “记得啊,她也在长沙吗?”李青是我到长沙时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她以前也是林梅她们那个模特队的,她在那里边年纪最大,好象比我还大一岁,长得很洋气,记得我和她第一次约会是在一起看《阿甘正转》,我大着胆子和她在影院后面接吻,那是我们最密切的身体接触了,后来分手的原因我已经想不起来,反正慢慢就疏远了,现在想来她当时也许是嫌我不解风情,后来听说有一个很有钱的男人追求她,我认识许冰冰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不,她在广州,前几年她跟了一个有钱人去了马来西亚,是和你分手之后的事吧。”

    “我们很早就分手了,”我笑道:“其实也谈不上分手,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只是那时我刚来长沙,朋友少,她总带我出去玩,所以有一阵子跟她挺好的。”

    “不过她后来还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个挺纯的好男孩。”郑菲说。

    “是吗?”我淡淡地问:“后来怎样?”

    “追她的那个人的确很有钱,对她也不错,但是在那边有老婆孩子,李青跟了他之后,和我们也很少来往了,她比我们都大一点嘛,怕我们不理解她,她走后就跟我还偶尔通一通电话,后来她在那边呆不下去了,那个男人的老婆知道了吧,她就回来了。”

    “那去广州干什么?”我好奇地问。

    “在广州外语学院读书吧,反正就是找点事情做,临走前那个男人给了她一笔钱,她后半辈子是不用愁了,”郑菲忽然问我:“你要不要记一下她的电话号码,反正你们离得也近,她现在挺寂寞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不过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打电话给我,聊聊以前的事,有时会提到你。”

    “是吗?”我慢慢回忆着刚来长沙的那一个月,那时我不大懂男女之情,好多接吻的技巧还是她教我的,“不用了,”我说:“反正明年我就走了,这几个月也挺忙的。”

    算了,我心里想,长沙是对我的成长有不可否认的影响,但是多年以来我一直为之迷罔的结已经解开了,我不想再在一些细节上纠缠。

    “我还以为你们彼此喜欢,”郑菲惊讶地说:“要不,她为什么还总是想起你?”

    “我当初可能是挺喜欢她的,”我坦诚地说:“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大家肯定都会改变嘛,我觉得她挺聪明的,能够把握自己的人生,也有勇气,”我不想再谈下去,转换了话题:“长沙的女孩都挺聪明的,我真地很佩服你们,勇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我见过几次林梅,她现在应该是大三了吧,我觉得她能够舍弃繁华去过大学里清苦的生活,真不容易。”

    “是吗?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不过我倒是和冯哲有联络,她也挺能干的,现在在广州一天跑八家医院,算是自食其力了。”

    “你后来为什么和苏娅不合伙做生意了?”我觉得和她聊得比较投机,就问了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

    “也没什么,对生活的看法不一样吧,我觉得她太在乎钱了。”

    “谁不在乎钱呢,”我笑了:“那你呢,你在乎什么?我记得你过去一直在办出国,现在怎么样?”

    “还在办,这个月十五号到北京去取签证,加拿大。”

    “真的?说不定可以结个伴,我明年去加拿大,你办完签证告诉我一声。”

    我没有问她去加拿大干什么。

    我在招商银行取了五千元钱,和郑菲走回来,刘方已经换了衣服,很漂亮的一身装束,式样简单的耐克鞋,白色牛仔裤,黑色紧身夹克,显得整个人英气勃勃,我和郑菲都齐声喝彩。

    “去吃饭吧,”我拿了两千元给刘方:“我都快饿死了。”

    “你们先去吃吧,”刘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我约了人。”

    “谁呀,赵蓉?”我笑着问:“一块去吃嘛。”

    “不是赵蓉,今天我要单独行动,”刘方哼着小曲,表情有点奇怪:“我心里有一个小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那算了,您忙您的蜜去吧,”我转身问郑菲:“你下午有事吗,没事咱俩去打网球?”

    我和郑菲背了网球拍往外走,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刘方兴奋的样子,英俊的面孔洋溢着阳刚之气,很有男人魅力,他的脸上有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怎么我觉得那笑容有点残忍。

    我和郑菲在平和堂五楼吃完饭,打车到了贺龙体育馆,打网球的人还挺多,我们在休息室坐了一会,一边喝饮料一边等场地,反正刚吃完饭,也不着急。

    我们像被人包的情妇一样悠闲,无可无不可地随便聊着,偶尔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在我们前面还排了两拨等场地的,“再给你讲个笑话,”郑菲说:“关于排队的。”

    “有一家医院有两个窗口,一边是献血的,一边是捐献精子的,都有很多人在排队,当然捐献精子的那个队伍都是男的,这时忽然跑进来一个女孩,站到了捐献精子的那支队伍里,别人都以为她排错了,有好心人就提醒她说你排错了,那边才是献血的,这边是捐献精子的,那个女孩也不说话,鼓着嘴指着自己的腮帮子:‘喏,喏。’”

    我和郑菲打完球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下来了,谭建军来了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明天,”到我家来吃晚饭吧,“他说:”好几年没见了,上次也没和你好好聊聊,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不在国内,这次正好到我家里来看看。”

    我把郑菲送到她家的楼下,彼此道了珍重,约好常联系,我又认真地谢了谢她,就去了谭建军家。他家住在天心阁附近新建的一个住宅小区里,我下了出租车,打了个电话给他,他下来到小区门口接我上楼。

    谭建军的家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的挺漂亮,我知道谭建军挺讲究生活质量的,他的夫人是一个很柔和的女人,容貌还可以,但是谈不上很漂亮,谭建军本人是个美男子。

    他的夫人在厨房准备吃的,我要帮忙,被谭建军拉了出来,桌上已经有了几样小菜,他开了一瓶红酒,和我坐在桌前慢慢地喝。

    “嫂子是长沙人吗?”我好奇地问。

    “是啊,你觉得不象吗?”谭建军笑着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嫂子真贤惠。”

    我们两个聊了很多以前的事,九三年大学毕业,我分配在省邮电管理局,报到时我就顺便办了辞职手续,带着稚嫩的梦想去了南方,缺乏工作经验的我四处碰壁,一次去广州找同学是凌晨到的,不好意思去打扰他的家里,我在火车站露宿了半夜,又困又乏地睡着了,醒来之后东西全被偷走了,裤子也被割破了,现在想起来可笑的是连鞋子也被那些贼换了,我原来穿着一双大学买的阿迪达斯,被换成了一双广东产的破旧的杂牌旅游鞋,但是那双杂牌鞋穿着却很舒服,我穿了很长时间。

    当时的感觉可绝不象现在回忆起来这样轻松,很多回忆起来挺好玩的事,在发生时却是无法形容的苦痛,心里孤独无依的感觉和压力比生活的贫困更难以承受,毫无社会经验的我经历了每个刚刚出门打天下的人都会经历的一切挫折,最后好不容易进了珠海的一家通信公司,每月六百元的薪水,只呆了几天就被派到邯郸的寻呼台做技术支持,那时谭建军在邯郸当台长。

    我对技术和知识的学习掌握能力是没的说的,性格中也有聪明上进的一面,又都是从珠海派过来的,谭建军对我很照顾,有时出差去北京的事都派我去,随着我进入社会后的飞速成长,以及同学之间各种信息的交流,在邯郸呆了三个月我就辞职回到北京去找工作,那时的我仍需要为生计发愁,我在北京还没找到工作前,谭建军一直每月从台里给我支出工资,也许他也觉得我不是会永远处在那个层面里的人吧,那份情我一直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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