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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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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的时候,刚好遇到那家伙,他只是来这里看看,之后每年他都会来一趟。今年他到前几天天才来,说他最爱的人离开他了,他的身体不好,所以想亲手为那个女孩做一尊塑像,说什么以后可能没机会——那家伙真容易丧气,你说是吧?”

    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会是大哥,可是大哥的身体应该已经好了,所以我微笑:“是啊,如果他积极一点,总没有事的。”

    adrian握紧我的手,像是在说我们要彼此珍惜一样。

    我点了点头,那艺术家忽然指着远出喁喁独行的男子道:“那家伙今天大概身体特别不好,所以来这么晚,我的照看结束了,再见了!”

    微笑着目送他离开,但把目光移到远处那个步行速度缓慢的男子身上时,本能地就后退了一步,可是怎么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大哥显得那样苍老,原本那些深黑的头发现在已经掺满了银丝,面色是苍白的,比当初adrian那种大理石般的洁白显得更加不健康,消瘦许多的身体只是被一件单薄的风衣包里,这样漫不经心地走过来。

    直到看到我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从一潭死水到光芒闪耀,他顿了顿,然后快步冲向我,可是看到我身边的adrian时,脚步又缓了下来。

    adrian似乎有些悲伤地看了看我:“我想,我尊重你的选择。”然后他走开了,而我却没有拉住他。

    大哥把我紧紧地抱住,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咯得我发疼的骨头,他瘦成了这个样子!

    他用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脸,仿佛我是重新回到他手中的珍宝,然后他抬起我的脸,彼此思念的唇,就这样紧紧贴合,这是个疯狂燃烧着的吻,他仿佛是要把全部的生命都倾注给我般地,连呼吸的余地都不想给我。

    他温暖的唇舌就这样触摸着我,舔遍我口腔的每一处敏感,让我感觉身体燃烧的同时,心仿佛也在燃烧。

    然后忽地一滴眼泪,就这样滴到了我的脸上。

    宿命

    我恨透了等待,恨之入骨。

    这个词语仿佛就是为了磨蚀我的生命而生般地,把大片大片的寂寞揉进我的骨血。

    父亲是个冷酷的商人,利益是他的心头至爱,母亲是他的手中宝——那我是什么,眼中钉吧?

    在广云没有出生前,这个家就已经冰冷彻骨了,可笑他居然还在嫉妒我,嫉妒我拥有比他多6年的母爱。

    他哪里知道,母亲却是难以与我们共处太久的。

    我其实是不让母亲喜欢的,仿佛我是她的疮疤,是她的罪证。

    哪怕我没有广云敏感,多年的冷待还是能够让我明白过来。最幼小时候的我,还是渴望亲人之爱的,所以我把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了等待父亲从公务中抽身,等待母亲从遥远的故国回来。

    现在看来我是多么愚蠢啊!这样不符合投资回报的事情,居然可以做得那么津津有味。

    偶尔母亲会给我讲几个故事,大天使与地狱魔王之间的争斗,可是她似乎更喜欢那些魔王的样子,那时侯我不明白,现在我知道,那些罪恶的化身,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的投射。

    她频繁地往来于中国和意大利,父亲就那样冷眼旁观着,爱她,同时也因她而苦。

    他内心的痛苦无处诉说,于是把这种异形的冷漠投放到了我身上——我必须承受这种冷暴力,因为我是长子,我必须坚忍沉稳。

    就把这当作是场试炼吧,人生一晃眼就可以过去的。6岁我就开始这么想了。死亡也不会痛苦的。

    广云出生后母亲的心志就开始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的这个弟弟长得很像她,湛蓝的眼睛,漂亮极了。

    可是父亲一次也没抱过他。

    我分明看到他在产房外焦急地来回走动,可是当他要抱起睁开眼睛的广云时,他的手似乎僵硬了。

    那一刻,背对母亲的他,脸上纠结着千百种表情,痛苦万分,然而依托一个成功商人的心理素质,他忍耐过去了。

    我想,他是个强者。

    所以身为他继承者的我,只能比他强。

    母亲在广云3岁时突然又去了意大利,一待就是半年。

    父亲为我们请了个保姆,同时也是家庭老师,她叫阮凝之。

    其实我是喜欢她的,我觉得她的柔弱温和之下有种冷血,我喜欢那种气质——酷似母亲的气质。

    她让我明了一个事实:生命如果用于毫无意义的等待,就只是一个华美的坟墓。

    于是我笑着对她说,从今天起,我不要再等待,有我看上的东西,我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掠夺。

    她也笑了,楚风会是个最出色的孩子。

    母亲回来了,她显得前所未有得苍白憔悴,神志比此前更加模糊,连我是谁都没有认出来,口中有着含混的意大利语发音,所以她向我张开的怀抱,我不屑回应。

    尽管我疯狂地想念她。

    父亲和阮凝之的私情,是她濒临崩溃的神志不能承受的事实。

    也许在她的意识里,父亲是她最后的屏障了吧,可是如今那屏障也遗弃她了。

    父亲近乎粗暴地在她威胁阮凝之之后推到了她,他没有看到她手上缓缓流出的血,她绝望的蓝眼睛里滴出的液体,比我手上的白水晶还美丽。

    “妈妈,不要难过,我陪你去意大利。”我走过去,试图安慰她,可是始终不如广云成功。

    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开始沾染世俗的污秽,而广云仍然洁净如新吧。

    “妈妈要安静一下,楚风要乖喔!”她微笑着回到自己房间,步履有些不稳,但还算正常。

    那一刻我有些嫉妒广云,为什么他的心灵还可以那么干净纯粹,而我却必须承担父母所有憎恨?!

    是没有答案的,这一切。

    如果真要说,这就是长子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样想着,却听到隐隐的啜泣声,似乎是广云的。心头涌上难以遏制的恐慌,我想去开门,但被锁了。

    马上想到广云还没有遇到那样事情就能恢复理智的能力,心中存着最后一丝美好幻想,我奋力地撞门,可是不行,于是我拿过一把刀,劈开了锁,顺利地撞了进去,可是,那女子的手腕,已经开始流出粉红色的艳丽液体,广云在她身边哀泣。

    她已经死了,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想把她唇畔最美丽的笑容挽留住。

    广云拍掉了我的手,却昏了过去。

    “不!”我听到身后凄厉的声音,那个赤裸着上身、双目血红的父亲。

    他一把把我推开,像是对待最珍惜的人儿般地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可是母亲永远不会回应他了。

    这是母亲给我们的惩罚,因为我们背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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