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睚眦必报(2/2)
卢比克公爵虽然对于洪恩会收购了这么多的薯麦感到疑惑，但是却没有怀疑到洪恩想要进军酿酒业的意图；因为洪恩现在并没有他自己的酒厂，而薯麦这种东西是不能存放太久的，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冷藏技术，要是像储存其它粮食一样把薯麦往粮仓里面堆进去，不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堆在仓库里的薯麦就会开始发臭腐烂而不能用了。
即使洪恩现在就开始兴建酿酒厂，酿酒厂也不是两三个月就能建好的，所以洪恩现在收购的薯麦根本没办法送进还没兴建完成的酿酒厂；而等到酿酒厂建好，洪恩现在收购的那些薯麦都早就腐烂光光了，根本不能拿来酿酒。
更何况，洪恩现在也没有兴建酿酒厂的意思，那这样洪恩收购薯麦，应该是另外有‘其它用途’，而不是想要用来酿酒的。
卢比克公爵所派出来的手下来到了生产薯麦的农庄，本来是想直接仗着卢比克公爵的地位与声望、压迫那些农夫们取消与洪恩的交易、将薯麦重新卖给卢比克公爵的酿酒厂——反正薯麦都还没成熟，还没交货给洪恩，虽然洪恩是已经付了货款的，但是卢比克公爵的那些手下认为，农夫们只要把洪恩的货款退回去，那就谁也不欠谁了，田里的薯麦当然也就不再是属于洪恩的了，自然就可以在收成的时候卖给卢比克公爵的酿酒厂了。
但是，当这些人到了农庄上，向农夫们提出‘把钱退还给洪恩、重新把薯麦卖给公爵’的要求时，却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洪恩和这些农夫们订立了交易合约，而合约之中就有规定，要是将薯麦转卖给其它人的话，农夫们必须赔偿三倍于购买金额的损失。
为了怕取消合约而必须付出三倍违约金，因此没有一个农夫愿意取消与洪恩的交易合约。
对于这种情况，公爵所派出来的人也有不同做法：比较老实的人就直接将情况呈报给公爵，让公爵决定该怎么办；而比较蛮横的人则是以暴力来强行胁迫农夫们取消与洪恩的交易；有些为了完成公爵所交代的任务而愿意牺牲一切的人，则打算替农夫们支付取消交易的违约金，但是他们却很惊讶地发现，这样会导致他们必须付出比平常购买价格要高出四倍半的价格，才能让农夫们愿意取消与洪恩的交易、转而将薯麦卖给他们。
洪恩在收购薯麦的时候，特意以比市价高出一成的价格来购买薯麦，所以农夫们如果取消与洪恩的交易合约，那么就要付出市价三倍另三成的违约金；而如果公爵派来的人不能提出更有吸引力的购买价格——就是比市价高出两成的价格，那么农夫们宁可直接将薯麦卖给洪恩、也不想先取消了合约再把薯麦卖给公爵，既麻烦又讨不到好处。
夹在洪恩与卢比克公爵这两大权势人物之间，农夫们不想得罪卢比克公爵，同样也不愿意得罪洪恩；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看，正因为这次搅局的人是洪恩，洪恩并不畏惧卢比克公爵，所以有着洪恩‘撑腰’的农夫们自然底气也比较足通过了种种的‘交涉’手段！大半是暴力威胁，少部份是高价收买——卢比克公爵又重新购回了约半数的薯麦，而卢比克公爵也暂时满足于这样的数量，第一个原因是除了暴力胁迫农夫解除与洪恩的交易契约这个方法之外，高价购回薯麦会导致成本过高，成本要是太高了的话，酿出来的酒就没有利润可言了；可是如果全部都以暴力胁迫的方式来购回薯麦的话，卢比克公爵又怕洪恩透过蜜雪伦郡主的关系去告御状，之前的黑函事件就已经让卢比克公爵学到教训了。
能够取回一半的薯麦，那么至少确保下一季酒厂不会因为没有原料酿酒，也就差不多了；反正一季的产量不足，可以等到次一季再补回来，就是损失了‘一小笔’的收入而已。
至于到其它薯麦产地去购买原料？这点不在公爵考虑范围内，再说薯麦不但难以保存，同样不好运输，这个世界的交通也没地球发达，运输只能靠马车，而载着沉重货物的马车行进并不快，长途运输回来，大概也是烂得七七八八，不能用了。
至于公爵只取回一半薯麦、而让另外一半薯麦留在洪恩手中，则是因为公爵也很好奇，洪恩没有酿酒厂，那么洪恩买去的那些薯麦又该怎么处置？难道就这样放着让薯麦腐烂吗？或者是洪恩另有打算？
洪恩处理薯麦的方法让卢比克公爵大吃了一惊。
洪恩处理那些薯麦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拿去酿酒而已；但是，洪恩自己没有酒厂，所以洪恩找了另外一间也是很有名的酒厂，而且那间酒厂刚好是和自己这个派系的贵族有关，然后洪恩和那间酒厂签了份契约，让酒厂替洪恩把薯麦给酿成酒。
洪恩会想到这个作法，其实还是借鉴了地球上的‘代工’模式，有很多生产笔记型计算机的名牌大厂，本身其实是没有生产能力的，他们只负责设计，然后将设计出来的计算机交给代工的专业工厂来生产，生产出来以后自己再来销售；如此一来计算机厂就不需要自备生产线，可以节省成本，而代工厂也可以聚集技术精英人员，并且通过大量代工来实现低成本高质量的目标……
而通过‘代工’的模式，洪恩可以解决他在进军酿酒业之中最大的弱点，也就是酿酒技术的问题；只要找间能够酿出美酒的酿酒厂，酿出来的酒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比起洪恩自己开一间酿酒厂要好多了，而且还可以让自己派系的贵族吃点甜头，让他们以后更支持洪恩，从而稳定洪恩的地位。
不过，洪恩是个急性子，他不想等到薯麦收成了以后才让卢比克公爵知道自己和其它酒厂签约、让其它酒厂帮忙代工酿酒的事情；所以在洪恩的授意之下，希雅拉的报社又负起了传声筒的任务，还以一种旁观第三人的角度，将洪恩以代工方式让其它酒厂帮他酿酒的事情传递给卢比克公爵知道。
看到报纸上报导了洪恩和另外一家酒厂签约、让那家酒厂替洪恩酿酒，卢比克公爵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洪恩竟然会自己买薯麦，然后让别人替他酿酒，因为‘正常人’的作法都是直接向酒厂购买酿好的酒，不然就是自己开一间酒厂，自己采购薯麦，这样酿酒才有利润。
但是洪恩的作法很奇怪，却是自己去买薯麦、买了以后找人帮忙酿酒，这就让卢比克公爵搞不懂，为什么洪恩要买了薯麦却委托人酿酒？既然要委托别人酿酒，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把采购薯麦的事情也委托给别人呢？
但是，更令卢比克公爵惊讶的是，与洪恩签约的那间酒厂，竟然愿意以几乎是赔本的价格替洪恩酿造最高级的美酒，而条件则是这批酿出来的酒要提供给洪恩的酒店来使用。
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卢比克公爵马上知道大事不妙了：洪恩的酒店现在可是贵族之间最受欢迎的服务之一，特别是神奇的自来水系统和专属的美丽服务员，而最近洪恩的酒店更开始销售能够让女人变得相当敏感的神秘药膏，能让那些专属的美丽女服务员在替贵族们提供‘私人服务’的时候叫得声嘶力竭、弄得洪水成灾，所以贵族们对此真的是趋之若骛，即使公爵自己也找了个人头在洪恩的酒店包了间客房，因此连带的酒店其它各项消费额度也都成倍上涨，例如像是酒类的消费额度。
虽然公爵和洪恩在政治上是站在敌对方的——因为洪恩的‘突然出现’而导致公爵失去了他原本有希望到手的右宰相宝座，但是公爵并不介意多卖些美酒给洪恩的酒店，洪恩的酒店向公爵的酒厂所采购的美酒现在甚至成了公爵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了，然后公爵再拿这些从洪恩那边赚到的钱去洪恩的酒店享受各类独一无二的高级服务。
可是，现在洪恩却和其它的酒厂签了酿酒合约，约定酿出来的酒要提供给洪恩的酒店，这么一来，洪恩的酒店就不会再向自己的酒厂采购大量的高级美酒，自己就要损失一大笔可观的收入了；而且对方还可以趁此机会，将他们的美酒藉着洪恩的酒店而打入上流贵族之间的消费圈，将来公爵的酒厂在贵族市场之间就会遇到强劲的竞争对手了。
卢比克公爵这下子总算明白了，洪恩必定是因为要报上次的黑函之仇，所以才想到要斩断自己的经济来源做为报复；虽然卢比克公爵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洪恩要亲自去采购薯麦而不是委托替他酿酒的酒厂去采购，但是那些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酒厂即将失去大笔的收入。
虽然卢比克公爵不像洪恩那么会做生意，但是卢比克公爵可也不是只会呆呆窝在家里、任由洪恩把他墙角挖走的那种人；既然洪恩打算让他的酒厂赚不到钱，他就想着要把洪恩的薯麦来源给切断，一来让洪恩没有薯麦可以去酿酒给他自己的酒店销售，二来也是确保自己的酒厂下一季能够有足够的薯麦来酿酒。
于是，卢比克公爵仿效洪恩的手法，派人到生产薯麦的农庄上，向那些农民预定了两季后的薯麦，并且也很大方的预先付钱。
原本卢比克公爵还在想，只要预定了两季后的薯麦，洪恩就算下一季能够拿走公爵一半的薯麦产量，由于再下一季的薯麦都被公爵给买走了，所以洪恩照样会没有薯麦可以拿去酿酒。
但是，卢比克公爵派去农庄上负责采购薯麦的人，却只有一半达成了任务，另外一半的人都空手而归。
因为之前卢比克公爵的手下以威胁强迫的方式、逼农民取消与洪恩的交易合约，将薯麦卖回给公爵，而洪恩随即向这些‘违约’的农民索取约定违约赔偿——原本采购价格三倍的违约金！
那些生产薯麦的农民靠着每季出售薯麦赚的钱也才足够温饱而已，现在却一次要赔出三季的收入，农民们根本赔不出来，所以洪恩就要那些农民用他们的农庄来抵押，偿还他们应该赔偿给洪恩的违约金；不过，洪恩答应那些农民，可以让他们继续住在自己的农庄上，继续种植薯麦，洪恩会以市价收购他们种植出来的薯麦，而等到农民们存够了钱，就可以向洪恩缴交违约金以及‘利息’之后赎回自己的农庄。
大多数的农夫都同意以自己的农庄向洪恩抵押、并以替洪恩种植薯麦的方式来赎回农庄，而少数不愿意抵押的农夫，洪恩则是一改‘善人’作风，直接要法院以违反契约的罪名查封那些人的农庄，并将那些农庄给归到自己名下财产之中。
洪恩并不怕要法院查封这些人的财产会给自己留下‘坏人’的形象，毕竟自己和对方签约购买薯麦，对方先行毁约！虽然是被卢比克公爵的手下人所逼迫的，但是毁约是事实，洪恩依照法律要求法院查封对方财产也是合情合理的；洪恩是商人，是善人，但是可不是滥好人，只要错在对方，洪恩不会因为对方看起来比较可怜而放过属于自己的权益。
更何况，虽然要法院查封了对方的农庄并归于自己名下，洪恩依旧是让那些人住在自己的农庄上，也是和那些农夫约定会收购他们种植出来的薯麦，只是不让他们赎回他们的农庄而已，就把农庄彻底变成自己的产业了。
所以，当卢比克公爵派人出去想要向农民预购薯麦的时候，只有一半的人愿总把博麦伤给公爵，另外一半的人他们的农庄已经变成了洪恩的产业了，为了怕失去赎回农庄的机会，或者更糟糕——被洪恩当场赶出他们居住的农庄，那些人怎么样都不敢把薯麦卖给公爵了。
更何况，他们的农庄现在是属于洪恩的产业，要是公爵的人敢再以暴力相向的方式逼迫他们出售薯麦，那就等于是抢劫洪恩的财产；抢劫洪恩的财产会有什么下场呢？要是洪恩透过蜜沙伦郡主的关系去找国王告状，只怕想不被送上断头台都难吧！
因此，当手下的人前来报告收购情况的时候，卢比克公爵忍不住一阵发呆，洪恩竟然在短短的时间之中就成功抢走了他一半的薯麦来源，以后他的酿酒厂将会没有办法酿出足够的酒来支持酿酒厂的经营成本了。
成功抢走了公爵一半的薯麦来源，洪恩打击公爵经济来源的作战已经算是初步成功了；而现在洪恩预备要开始实施第二步的计划，如果第二步计划也顺利成功的话，那么洪恩就能顺利进军酿酒产业。
为了实行自己的第二步计划，洪恩特地请来了温德理兹男爵！也就是海伦娜的父亲。
“不好意思，男爵大人，这次找您来，其实是有事情想拜托您帮忙的。”洪恩如此说着，而在洪恩心中确实也有一点点对不起男爵的感觉，自己都把男爵的女儿给收在后宫里面玩了那么久，还没能给男爵一点甜头，现在又要拜托男爵来替自己出面找公爵谈判了。
但是，洪恩这次需要的，却正是温德理兹男爵这种明显是自己派系的人马、但是又还没得势的人；唯有让公爵清楚知道去和他谈判的人是自己方面的人马，公爵才能清楚明白自己的用意，但是去谈判的人却又不能是已经从自己这边捞到好处的人，像是里拉克伯爵和丹铎里哥男爵，不然只怕公爵根本谈都不愿意谈，就直接把人扫地出门了。
“右宰相大人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温德理兹男爵这么说着，他打着的算盘是，如果自己的女儿还没办法在洪恩的枕头边替自己争取到利益的话，靠着自己来替洪恩工作也是可以的……当然，绝对不是在床上，洪恩和温德理兹两个人都没有搞男同性恋的兴趣。
“男爵大人，我希望您能代表我，去向卢比克公爵接洽一件生意。”洪恩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把他想要温德理兹男爵替他办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想收购公爵的酒厂，希望您能够替我向公爵接洽这件事情。”
“收购公爵的酒厂？”
温德理兹男爵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些风声，再加上从自己女儿那边得到的消息，大致也猜得出来是洪恩在商场上和公爵对上了；而从结果看来，公爵这次吃了洪恩一个大闷亏，所以洪恩才会想要以赢家的姿态去收购公爵的酒厂……这并不令人意外，洪恩号称‘全葛蓝最会赚钱的商人’，公爵在商场上对上这个号称全葛蓝最强的商人，会输并不奇怪。
“是的，收购公爵的酒厂。”洪恩点头。“而且，我必须要说，这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公爵很有可能会对着去洽谈的人破口大骂的。”
“我想公爵应该不是那么没风度的人，至少他不会在我们这些贵族面前没风度。”温德理兹男爵想了一下。“不知道右宰相大人打算出多少钱收购公爵的酒厂？”
“五万金币以下的价格都可以接受，但是，我不但要酒厂，还要里面的所有员工，少一个都不行。”
洪恩张开左手举在男爵面前晃了一晃，把男爵给吓了一跳；五万金币足够洪恩开五间比公爵的酒厂还大一倍的酒厂了，为什么洪恩反而愿意出大钱去买公爵的酒厂呢？而且，为什么洪恩还要特别强调，他连酒厂的员工都要？通常像是这样的酿酒厂转手的时候，除非新东家对待员工太苛刻，不然酒厂的员工还不会愿意主动离职呢，离职了他们就失业了，当然是继续留在酒厂之中当新东家的雇员。
不过，温德理兹男爵很聪明地没有追问，他知道这是洪恩经商的成功秘诀，如果洪恩愿意和他分享，那洪恩自己就会说出来，否则他去探问洪恩的经商秘诀冇可能导致洪恩对自己的印象恶劣，这会影响自己以后从洪恩这边获得的好处。
反正有了五万金币的高额授权，男爵有信心这次的谈判能够成功。
“我明白了，就请右宰相大人静候好音吧。”
就在卢比克公爵正为了自己的酒厂将来无法再赚钱的困境而烦忧的时候，温德理兹男爵却来登门拜访了。
卢比克公爵知道温德理兹男爵是洪恩那个派系的人马，温德理兹男爵的女儿海伦娜就是洪恩的小老婆之一；而这次温德理兹男爵选在这个时候前来拜访，不用说肯定和洪恩有关。
“不知道男爵这次前来拜访，有什么事情？”对于温德理兹男爵，卢比克公爵只是保持表面上的礼貌而已。
“公爵大人，我相信您也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我就直说了；洪恩先生希望能够收购公爵您所拥有的酿酒厂。”
依照洪恩的吩咐，温德理兹男爵将洪恩想要收购酒厂的意思告诉了公爵；不过男爵没把洪恩愿意出价五万金币的事情说出来，保持底牌隐密，这是谈判的基础常识。
公爵不动声色听完男爵的话，虽然心里一把怒火直冒上来——洪恩先是让他的酒厂蒙受了损失，现在又想来收购他的酒厂，很明显就是以后要自己酿酒用的；但是公爵并没有把怒火对着温德理兹男爵发作出来，对象不对，而且这样有失贵族风度。
难怪洪恩找了温德理兹男爵来替他传话，公爵暗想，知道我没办法把自己的怒火对着温德理兹男爵发作出来，可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不过，公爵并不打算就这么让洪恩称心如意。
“开个价给我。”公爵冷冷地说着。“要是开的价让我满意，那我就出售我的酒厂；不然就不用提了！”
“这个，洪恩先生愿意出两万金币向公爵大人您购买酒厂。”温德理兹男爵笑笑，竖起两根手指。“公爵大人您的酒厂资本额估计约有六千到七千金币左右，洪恩先生为了表示诚意，愿意出三倍左右的价格来向您购买酒厂，两万金币。”
对于两万金币的价格，公爵其实是相当满意的，因为正如温德理兹男爵所说，他的酒厂大概就值个六七千金币，而洪恩一次出了两万金币，多出来的一万三千金币几乎相当于公爵的酒厂五年份的利润了。
也就是说，把酒厂卖给洪恩，公爵可以到别的地方另外盖间酒厂，继续酿酒，而从酿酒到获利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公爵还净赚了四年份的利润。
虽然因为洪恩提出了一个相当优惠的价格，使得公爵的怒火一下子就平息下去了，但是公爵可不打算就这么让洪恩获得他的酒厂。
“三万金币。”公爵竖起三根手指。“不然免谈。”
“三万金币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也要多增加一项条件。”温德理兹男爵说着。“酒厂的员工一个都不能少，都要随着酒厂一起移交给洪恩先生。”
虽然公爵有些奇怪，为什么洪恩要开出这么‘画蛇添足’的条件，通常一个产业转移的时候，员工都是跟着一起转移的，所以洪恩就算不提出这个条件，公爵酒厂的员工照样会一个不缺的跟着到洪恩那边去。
不过，只要答应了洪恩这个‘空头要求’，公爵就可以多赚一万金币，而且也有了面子，所以公爵毫不犹豫地点头。
“成交！”
洪恩顺利地获得了卢比克公爵的酒厂，而且更重要的，还获得了酒厂里面的酿酒技师；那些对于公爵来说‘无足轻重’的酿酒技师其实才是洪恩愿意硒下这么多资本去购买的资源。
对于洪恩来说，只要取得这些酿酒技师，那么洪恩就有了进军酿酒业的关键技术；至于酒厂设备这种东西洪恩反而不看在眼里，反正洪恩有钱，要盖多少酿酒厂都不是问题。
至于洪恩为什么不干脆从公爵那边挖角技师，而要大费周章地连公爵的酒厂一起买过来，则是因为洪恩要彻底断绝公爵在酿酒业方面的势力，同时也考虑到成本效益问题。
和以前在士巫城打击其它制鞋业的情况不同，卢比克公爵虽然开设有酒厂，但是卢比克公爵本人肯定是不会酿酒的，也就是说，酒厂里的技师才掌握了酿酒的技术。
但是洪恩并不知道掌握酿酒技术的有多少人。
通常一间酒厂除了几个酿酒的老师傅，还会有不少学徒，这些学徒除了帮忙打杂以外，就是向老师傅学习酿酒的技术，等到老师傅们退休以后就接替老师傅的工作，继续主持酿酒厂。
如果洪恩今天把酿酒厂的老师傅都给挖角过来了，但是那些学徒却早已继承了老师傅的技术，那么洪恩的挖角行动不但没办法打击到公爵，反而只会加速公爵酿酒厂的人员新陈代谢，对洪恩没好处，对公爵没坏处，这种事情洪恩是肯定不干的。
当然洪恩也可以把公爵酿酒厂里面的技术人员全都挖角过来，但是挖角的意思就是洪恩必须开出比他们原来待遇要好上许多的工资，才能吸引那些酿酒师傅跳槽，一次挖角几个也就算了，要是一次挖过一大帮人来，以后洪恩光是养着这些人，薪水都不知道要多给出多少才够，还不如连人带工厂一起买过来，可以节省薪水支出。
而连人带厂一起买过来的好处，是公爵即使要拿着洪恩给他的钱去别的地方开设酿酒厂，公爵也没办法从原来的酿酒厂里指派技术师傅过去新的酿酒厂了；而公爵本人又不会酿酒，要是公爵真的开了一间新的酿酒厂，洪恩敢预言公爵的新酿酒厂绝对支持不了太久，就会因为亏损而倒闭了。
除了以上的好处以外，洪恩把公爵手上的酿酒厂买下来，就等于是把这间酿酒厂所代表的名酒品牌也一起给买了下来；虽然这个世界的人还没有所谓的‘商标’概念，但是没有概念不等于这个世界的人不会选择品牌，也就是说，大家喜欢的是‘这间酒厂酿出来的美酒’，而不是‘卢比克公爵经营的酒厂酿出来的美酒’。
所以，洪恩买下这间酒厂，等于也连带买下了这间酒厂的客户群，以三万金币就能买下既有的庞大客户群，这对洪恩来说简直就是便宜得太过份了；而卢比克公爵如果要重新设立一间酒厂，那么公爵的新酒厂就必须重新经营客户群，而且是要在没有原来优秀酿酒技术人员的情形下去重新经营客户群。
这么艰难的工作，即使是洪恩自己都没有把握做好，卢比克公爵的新酒厂只怕凶多吉少了。
要是卢比克公爵知道洪恩愿意出三万金币购买他的酒厂，其实是为了他的酿酒技术和他的客户群，只怕卢比克公爵打死也不会同意这笔交易；但是卢比克公爵不懂这中间的关键，公爵只看到眼前闪亮的三万金币，就这样把最重要的资源都卖给洪恩了。
总而言之，洪恩买下了公爵的酒厂，获得了一切他进军酿酒业所需要的资源，并且成功地将公爵从酿酒市场之中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