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接着,这个把自己脖子割开来的家伙,便用自己的手把自己的头从身体址了下来!
啪、啪、啪地,已经失去弹性的后颈肌肉一根一根的断掉,每断一根,虚霜娜的身体就是一阵轻微摇晃,血块也不时滴落在她鹅黄色的晚礼服上。脖子和身体离得这幺开,想当然尔虚霜娜已经什幺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但她还是默默地在阴暗的地窖里,不断拉扯自己的脑袋。
眠前的景象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几乎有种身陷地狱的幻觉,这简直是恶魔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喔……呜……”饶是自称杀人无数的佐拉也把头给别了开来,看不下去了,丝芬妮更是早已闭上双眼。
最后,腾地一声,虚霜娜的脑袋终于完全和身体分了家,掉到了地上,滚了两圈。
接着她的身体缓缓倒下,膝盖着地后,往斜前方躺了下去。
“呜……呜呜呜!”我胸口一阵恶心,终于再也忍不住,把刚才舞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那个该死的侍从这下才放开我,我一边吐,一边用力眨眼,希望赶快把脑中虚霜娜自断首级的记忆去除掉。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幺?”佐拉喘了口气,现在空气里全是血的腥味,“我都快被她弄糊涂了……”
“……”丝芬妮沉默不语,注视着地上的虚霜娜,那表倩似乎在思考着什幺。
虚霜娜的几个侍从聚集在地窖的一隅,发呆似地枯站,就让他们的主人仕地上身首异处。
过了好一会,虚霜娜都没有动静,头就这幺在地上枕着自己的蓝发。
“这家伙不会死了吧?”佐拉疑道。
“她已经死了。”丝芬妮道。
“我知道,我是说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啦!”
“这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不晓得她是用哪一种方法变成僵尸的……有些制造僵尸的魔法,确实在把僵尸的头砍掉以后就能解除……”丝芬妮答道。
“不过,就算事情真的是这样,虚霜娜她依旧占尽上风,完全没有理由要自我毁灭啊?”丝芬妮万分不解。
我咳了几下,喉咙里的酸味怎幺也去不掉,顺着呼吸在鼻子里面飘进飘出的,真想拿瓶香槟往嘴里灌下去。
“那你能不能感觉这家伙的魔力?”佐拉又问。
“不行,这座水晶宫殿本身是一一个隔断魔力感应的装置,魔法师在这里感应不到自己魔力以外的东西……”丝芬妮回答,“不过淫胚是例外,因为他的魔力来源和我们不一……”
“博康舒!”突然,丝芬妮和佐拉脸色大变,一齐大叫起来。
“啊?干幺?”我还没从刚刚那恐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脚都还在发抖,茫然地看了看身旁二女。
“你在干幺?”佐拉气急败坏地道。
“快住手!你想让她复活不成?”丝芬妮也是神情紧张。
“你们两个在说什幺?”我听得一头雾水,我什幺都没做啊,我刚刚只是在呕吐而已。““啊!”丝芬妮恍然大悟,“虚霜娜要的就是这个!她要的是淫胚身上的魔力!所以她才把自己的头给割了下来!”
谁可以告诉我丝芬妮在喊些什幺鬼?她是月事不顺还是干嘛?
“死博康猪,你还没发现啊!”佐拉怒道,“你的魔力现在全都跑到僵尸的身上啦!”
佐拉话才刚说完,虚霜娜的无头身躯,就这幺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我又吓了一大跳。
那个没有脑袋的女人顿时把我们三人的目光都夺走了,我们看着她像是飘舞似地走过冰冷的石地,弯身把自己的头捡了起来。
我顿时领悟到,僵尸之所以让人害怕,并不是因为它们不会死,而是因为它们让我们知道,世上有就算死了也不会停止的痛苦。
虚霜娜的头在两只手的帮助下,慢慢接回到脖子上,不过只是摆在上头而已,伤口依然歪歪扭扭,龇牙裂嘴。
然后,一大团粉红色黏液突然从虚霜娜脖子里面涌了出来,像是浆糊一样把她的脑袋和身体重新接合。
咦?这景象我好像似曾相识?
对了,之前丝芬妮肚子被佐拉剖开的时候,她身上也有类似的东西涌山,把肚子上的洞给补了起来。
“可恶,我们又着了她的道了。”丝芬妮咋舌道。
我说你这呆魔女,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晚了一点?仔细一回想,其实打从踏进巴黎城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着了虚霜娜的道了,事情发展几乎全都在她掌握之中,我们宛如是在她掌心跳舞的傀儡。
“恶心死了,一下子把头砍断,一下子又把头接回去的,这家伙还是人吗?”佐拉骂道。
“嘎……嘎……”虚霜娜的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眼球上下乱跳,可能是头还没接好吧。
粉红黏液很快地干涸,将截断虚沾相娜首级的伤口整个都补了起来,在她脖子上形成一道微凸的肉红色疤痕。
“啊……”虚霜娜的表情恢复正常,笑道,“三位觉得我刚才的表演如何?”嗓音还有些不正常。
这家伙刚才果然是在装死吗?他妈的还真是把我吓得半死!
“难看死了,快把我放开,让我一刀宰了你!”佐拉喊道。
虚霜娜看了佐拉一眼,伸出左手。
“啊!”佐拉闷哼一声,身上的铁链发出巨大声响,人跟着一抖,然后痛苦地呻吟起来。
“喂!佐拉?”我大惊,看虚霜娜刚才的动作,简直就和丝芬妮一模一样啊。
“……真是惊人,”虚霜娜看了看自己的手,“真的只要用想的就行了,过去几百年努力背诵的咒文、法式,简直像笑话一样……”那冰冷的双眸中也不禁显露惊讶之色。
“现在,我知道你这笨女孩凭什幺如此嚣张跋扈,甚至还敢威胁自己的导师了。”虚霜娜瞪了丝芬妮一眼,冷笑道∶“这真是所有魔法师都愿意以性命交换的无上至宝。”
“丝芬妮!这家伙该不会……难不成……”我见状,惊道。
“你还问,不就是你让她变成这样的吗?”丝芬妮无奈道,“对,没错,她现在和我一样,不需触媒也能施法了。”
“我什幺都不知道啊!”我气急败坏地道。
“是的,可怜的博康舒先生什幺都不知道,因为他也不过是个触媒而已。”虚霜娜心满意足地笑道,“……是神在自然世界的触媒。”
“但是你不用太过担心,博康舒先生,因为用欺骗的手法获取的魔力并小会持续太久,大概再过个十分半刻,我身上的魔力就会消失了。”虚霜娜道。
“哦,那还好。”我听了安心不少,可是又觉得那边怪怪的,“不对,一点都不好,你想用我的魔力做什幺?”追问道。
“做什幺?和丝芬妮刚才想做的事一样啰。”虚霜娜道,转身走向悬吊在地窖边缘的铁板栈道。
“不可能的!”丝芬妮大声道,“人类不可能驯服弗雷格的魔力!我刚刚已经试过了!”
听丝芬妮这幺一说,显然不管虚霜娜有什幺阴谋诡计,都和刚刚那颗会喷火的宝石脱不了关系。
“的确,一无法驯服真王的魔力,所以你现在才会被绑在这里。”虚霜娜冷笑道。
“……但是我早已不是人了。”她补了一句,缓缓踏上铁板栈道,一半身影隐入黑暗之中。
“这三个人给你们处理,随便你们玩吧。”虚霜娜扔下这幺最后一句话,也不拿她那把短杖,人就不见了。
上头那句话当然不是对我们说的,就见那几个侍从扭了扭身子,缓缓地往绑着我们三人的木桩靠近。
“喂!你们想干幺?冷静点!有话好说啊!”我惊道,一边上下乱跳。
“这几个人大概是僵尸吧。”丝芬妮冷静地道,“他们应该只听虚霜娜的话,不管我们说什幺都听不见的。”
他妈的,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别在这种紧要关头落井下石行吗?难道连我的最后一丝希望你也要夺走?
穿着燕尾服的僵尸们开始在我们三人身上闻来闲去的,鼻子里嗅个不停。
“他们干幺一直闻啊?”我不禁喊道。
“大概是想吃东西吧?”丝芬妮道,“一般而言,用魔法复苏的死人必须消耗其他生命,才能保持活动能力。”
“混蛋!你可不可以不要有问必答,别告诉我一堆我不想知道的东西行吗!”
“呜……咳!咳!”佐拉此时猛然咳嗽起来,把围绕在她附近的两个僵尸吓退了半步。
“该死的魔女……我非杀了她不可……竟敢……咳咳!”尽管咳得脸色通红,佐拉还是咒骂个不停,虽然这些话她今天已经讲了不下十次。
一只僵尸在我脚边探头探脑的,该不会是对我美丽的小腿有兴趣吧?
“被僵尸咬死,可是世上最痛苦的死法了。”丝芬妮有点担心地道,“他们下颚无力,一次只能咬掉一点皮肉,就像是千刀万剐一样,就算被咬得血肉模糊,还是没法干脆的死去。”
“不想被咬死的话,就快想点办法啊!”我怒道,同时发现僵尸好像怕大声说话,他们一听见我用吼的,就会退开一点距离。
“没办法,我的魔力还没有恢复,短期内我无法使用魔法。”丝芬妮无奈道,“没想到纵然有你的魔力相助,我依然不是虚霜娜的对手……”垂头丧气的,一点斗志都没有,真是让我越看越怒。
“你们想干幺!再靠近一步我就宰了你们!”一边的佐拉大声喊道,她应该没有发现这群僵尸不喜欢人大声说话,只是单纯的生气而已吧?
“那你想个办法把佐拉脖子上的东西弄掉吧!”我尽量大声讲话,“那玩意要怎幺拆下来?”
“我不知道!”丝芬妮似乎发现了,也开始大声起来,把一个在她胸前丰乳上闻来闻去的僵尸吼开,“虚霜娜没有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