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他求助地望着全宝和龙紫琼两人,洪全宝微微一笑,道:么小弟和钟嫂绕到崖后,由程兄先从正面人阵,我们再从崖后翻下来,以免发生误会,这是第一点。第二,程兄设法说服贵掌教,让小弟和钟嫂出头干涉,务必使阴阳教先对付我们,换而言之,赵静庵须得先击败了我二人方能对付武当,这一点非常重要。如不先取得协议。只怕贵派之人,会以为我等自高自大,强行出头!”
程非歇一下才道:“洪兄把这宗如此重大的事担在自己身上,如此侠肠义气,敝派将来怎样报答呢?”
程非深知,此事非同寻常,以洪全主的名声,只一出面,赵静庵势必全力对付他,结局自然凶险无比。这等以生命。名誉作赌注之事,岂是等闲之事可比?所以他深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当中还有一个关键所在,那就是洪全宝本可置身于事外,并无卷入纷争的义务,更别说出头架楔;把事情全包揽在自己身上了。唯其如此,文明他是大侠之胸怀,以天下事为己任。
程非将如何走到崖后的路径说明之后,自己便奔出广场,从一旁绕人了阵中。
阴阳教方面看到程非出现,己方却毫无音讯,立树派人查看,方知杜四二人已成剑下之鬼,不禁更加愤然。
再说洪、龙二人绕过了许多屋子,最后从一堵方墙跃出,外面是一片斜坡,山坡的那边,就是那座石崖。
他二人齐齐奔上山坡,还未达坡顶,忽见二株古树后面转出一位全真,这位全真只穿一袭灰袍,头挽纯阳召,衣袂轻飘,眉长人发,目如朗星,颔下三缕黑髯,看去只有三句年纪,可道气盎然,大有神仙临风之势。
这道人稽首道:“两位从何而来,欲往何处?”
洪全宝躬身回礼,道:“在下洪全宝,这一位是钟大嫂,姓龙名紫琼。因得知贵派为阴阳教所扰;是以会同程非兄一同起程赶到此地。现打算从崖上翻落贵派阵中,又请程非兄先去,请贵派主持之人容在下等出面干涉!”
他廖廖如语,已将始末道出,龙紫琼甚是佩服,心想,看他为人忠厚诚恳,其实却是机智超人而又能言善辩。心中对全宝的好感更甚了。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洪大侠名满天下,贫道久仰了。但此地乃是敝派禁区,不容任何外人涉足!”
洪全宝天生忠厚,闻言立现惶态乏色,道:“真是抱歉,但望道长饶恕我等无知之罪!”
龙紫琼道:“怎么”我们难道必须原路退回不成?”
她略略一顿,又道:“道长颠知我们皆是为了贵派安全而来,而贵派目下亦正好陷于窘困之境,事出非常,只好从枕了,您说是不是?”
她的目光凌厉,可口气仍然温柔和婉,这是因为她觉此道长气度不凡,是以不知不觉之间,产生了敬重之心。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钟夫人说得很好,不过敝派规矩极严,即使这非常之时,贫道仍不能不加以追究!”
他歉然摇头道:‘“自然贫道此举难以见谅于洪大侠和钟夫人,轴道亦是迫不得己,非执行山规不可!”
龙紫琼温道:“你打算怎样?”
道人说道:“如二位仗持武功,冲入禁区,贫道只好待日后再了断此事!”
龙紫琼何等聪明,一听此言,分明有意让他二人从此冲过去,似乎不含恶意。顿时恢复常态,嫣然一笑道:“这样也好!”
那道人一抬手,取下背后的松纹古剑,道:“贫道得罪之处,望气海涵!”
洪全宝也跨前面步,提取功力准备出手。他盘算好必须一剑迫开对方,迅即闯过,免得误了大事。
那道人向龙紫琼手中之剑看了一眼,说道:“两位俱是剑术大家,真是好极了!洪大侠当必深知那阴阳教教主赵静庵的武功家底了?”
他忽然将话题扯到了赵静庵身上,又说了一句“好极了”,使得洪、龙二人,都猜测不出他的用意何在?
洪全宝道:“闻得赵静庵使用西面钢钦,武功深不可测,究竟如何,还须动手之后才知道!”
b随人沉声道:“贫道却以为邮手交锋,乃是性命悠失之事,定须知己知彼习。是应敌之上策呀!”
洪全宝道:“道长所言极是,据在下所知,赵静庵乃是云中月前辈的嫡传高足!”
那道人点点头:“不错,他在敝派也学过艺,但一直不得怠,这是固是是敝派在他投入本门后,忽然觉他曾是少林门人,因是之故,敝大使对之严加防范,不传以本门心法!”
龙紫琼道:“道长所揭露之秘密,诚是惊人,但外子钟风雨,本乃是少林大雄长老嫡传弟子,是以在下早已晓得了!”
那道人眼中闪过惊讶之色,道:“啊!原来如此,贫道可就放心不少了,只不知钟夭主观有何处?”
龙紫琼道:“他也来也!但他已中了赵静庵的暗算,在未解去身上之毒之前,失去武功,是以无法露面上阵!”
那道人点点头即以精明的眼光,投注在龙此琼面上,道:“贫道斗胆猜测,那就是钟庄主曾经与赵静庵动手,并且败于赵静庵手下,是也不是?”
龙紫琼大惊,付道:“我只说钟朗中了暗算,但他却能推测出曾以动手之事,当真是才智过人,只不知他在武当派中是何种身份?”
那道人已从她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便又道:“既然钟庄主也胜不过赵静庵,敝派之中,恐怕也找不到可与赵静庵匹敌之人了,唉!”
他长长叹息一声,面上阴暗不定,虽然在考虑什么事情。
龙紫琼已忍耐不住,提高声音道:“时间无多,我们得过去啦!”
那道人立即恢复前态,笑道:“好极了,请洪大侠先行赐教。不过龙女侠可别置身事外,最好留神观罕贫道的剑路。试试看能不能论着由贪道剑法的来历?”
龙紫琼一怔,道:“你不是武当派的么?”
那道人道:“贫道怎会不是武当之人才但贫道自问有几招剑法,足以淆惑视听,所以特别提醒两位,试作观察,假如能言明来路,贫道俯首认输!”
洪全空心中一笑。
思忖道:“原来他是有意考一下我等才的识和眼力,有趣得很!”
为了把握时间,当下喝道:“得罪了!”
挺剑疾进,霎时间,两道剑光,娇夭而起,幻射出千重的彩虹。
连龙紫琼这般高手,竟也被他的剑气迫得退开数步。
要知,这此刻双方进射枝荡的剑气,锐利如刀如剑,龙此琼如欲不受其伤的话,只有退出剑气所拢的范围了。
一眼望去,龙紫琼心中惊骇不已,只因这位武当道长,精术而力深,实是此是所罕见的高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部足以列入武当的一流高手之中。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洪全宝的秘传“少阳剑法”其神奇精妙,亦是难以形容,而他的武功浓深厚,气势之坚凝强大,也是平生少见。
不过她转念一想,洪全宝毕竟是本年度金鳌大会的状元,披尊为当代第一流高手,顺利地通过了“密室量才”
的一关,打破了历斥大会的纪录。
是以,他的剑术奇绝也中意料之中。若非如此,钟风雨为何会很眼他的成就呢?
这时,她忽而忆起那道人的叮嘱:“便全神贯注查看这道人的剑法招数,初时的十余招,他用的皆是武当正宗年家剑但忽而一变,剑剑抢攻,奇中生奇,每每从对方防不胜防处下手,而每每又参明显的洞中稳稳地守紧。
他的这一路剑法,并不超就越早先的武不法,也不双全宝的少阳剑法精妙。
可是却夜剑术中另辟溪径,防守之时,坚如铁桶,去招而攻,大有得注一掷之感,有进而无退的威势,决心显露无遗。
两人剑来剑去,已攻拆了六十余招,而那道人在十五招后,使的均是这一套剑法,奇异而平实,来来去去均是四招,两攻两守。
自然,在他的手下,这四招可以生出不少的变化,不过在龙此琼这类名家看来,只要有这最基本的四招,其它的变化就可自由变化,慢慢领司了。
看到此时,已经熟请此四招,猛然心中一亮:莫不是有意在传我们这四招剑法么?
这一想,才觉大有可能,当下一跃而出,手中长剑幻作一道精芒,直向道人而去。
口中轻呼:“洪大侠让一让!”
洪全宝只好收剑退开,凝日观战。
龙紫琼岂肯让洪全宝或是那道人小看了!
是以全力施展无产剑法一轮急攻。
说来亦怪,那道人见她剑术奇精,反倒掩不住满目喜色,精神焕发,挥剑力迎。
洪全宝亦是首次见龙紫琼出手。
但见好剑走灵,功力深厚,一招一式,无不恰到好处,威力十足。
他眉头不禁轻展,忖道:“有她这等一流高手助阵,一可当百,今日纵然赢不过阴阳教,也定会重创之。
至于这位武当道长,剑术已达超人圣境之地步,他如若是武当派之人,为何不亲自出头迎战阴阳教呢。
这疑团充满胸中,无由得解。当下细看这道人的剑路,却仍只是这四招,但每每能避强越弱,猛烈反击。
二十招过去了,眼见那道人渐渐施展不开。
洪全宝乃剑术行家,看到此处,加上亲身动手的印象,对这四招剑术已熟记在心,尽悉其变化奥妙。
那道人突然而喝:“钟夫人小心了!”
剑式未见变化,脸上却陡然变色,手下发出极其沉雄凌厉的劲道,立时遏止了龙紫琼那骄人的剑气。
他剑上绝强的内力,本是无形无产之物,但洪全室看得明明白白。
只因他剑上内力增长:那四招的威力顿时改观,已不是龙紫琼初对阵的样子了,因此龙紫琼连生差错,每每是以为弱总而凌厉而攻,那知对方内力增强之后,已化疏弱为坚强。
洪全宝在一旁大感兴趣。
自忖道:“这囚招剑法,分明非武当绝学,但看这剑法极为倚重武当本身的根基与功力,以定强弱,其中破种上乘剑法,这完全是由于这位道长功力深厚无比而使之然也,他一直使用这四式剑法;反复变化,使我们已尽悉其妙处,不知是何用心!”
龙紫琼此时虽不能取胜,但距败落亦很远,况且她在这番拼斗中,并未使出压箱底的绝艺—一“无声三绝剑”。
那道人突然微微笑道:“曾闻钟夫人曾是阴阳教的副教主,果然容颜绝等,贫道甚是钦佩!”
龙紫琼是何人物,一听便知,对方故意提到“容颜绝世”,分明指她以容貌美色取悦于人,而武功有恨之意。
她长眉一抖,道:“道长不去迎击外敌,却躲在此处,不知是什么,大概不是俱敌而缩首吧?”
反嘲对方两句后。旋即又道:“道长既然苦苦拦阻我们去路,恕我不容气全力一了!”
话声落,但见她一剑当胸击出,无声无息,似以慢实快,简直让人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剑气已将对方里住。
那道人惊道:“好妙的剑法!”回剑急封,“呛”的一声,竟技震得退了一步。
洪全宝眼见双方剑招奇绝,几乎脱口喝彩。
龙此琼见第一招“万籁俱寂”虽大见凤威,但对方仍使用招防守剑法之一,并未迫出本门正宗剑法,因此她毫不放松,第二招“宇宙无声”又急攻而出。
要知钟夫人的无声剑法,最厉害之处,是剑上不带风声,使敌人无法从风声上判断剑势的速度和力量。
像她们这等高手相争,胜负只在一线之间,无声剑法,既能使敌手生出错觉,义占尽了攻其不备的便宜。
她第二剑“宇宙无声”刺出后,那道人飘飘飞退数尺,稽首道:“钟夫人果然技高一筹,无声剑派必将大振声威!”
龙紫琼见他如是说,知道自己的剑法收到了效果,虽然;仍不知对方突然罢手是什么意思,却也收住剑峰。
洪全宝上前道:“道长之意是可以让我们过去j丶那道人深深点头,神情间一派肃然,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意,全宝向他抱拳为礼,大步走过去。
那道人又低声道:“两位请快一点,时限转眼即到!”
洪全宝未问是什么意思,只是脚底加快了。
龙紫琼紧紧跟随,委时已奔上山坡,龙紫琼道:“洪大侠,你猜这位道人是谁?”
定是位极有地位和实力的人!”
龙紫琼又道:“他所言时恨是什么意思!”
洪全宝上道:“恐怕是那阴阳教立即要发起攻击吧!”
谈论间,已到崖顶。
藉有树木岩石的掩蔽,问下面窥,但见情势紧张,武当派数百道人,都纵横成列地守在崖下那片空地上,挡住了敌人侵入洞口之路。
阴阳教的人围列在这千剑大阵前面,人数超过一百,亦都兵刃在手,跃跃欲攻。
龙紫琼碰一碰兴全宝的手臂道。“那一个小瘦为首之人,就是赵静庵了,姜石公在他的身边!”
洪全宝道:“这赵静庵貌不惊人,身材矮小,如是在路上偶逢,谁也不会料道这便是名传天下的阴阳教教主!”
龙紫琼道:“此人喜欢隐藏形迹,不让外人认出,即使是本教之人,也难得见他。我以往主持教务,眼见势力强大,不禁想反叛于他,谁知此人心计极深,所有高屋的重要人物,完全效忠于他!”
洪全宝道:“大嫂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呢?”
龙紫琼道:“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十分的不甘心,本来姜石公,四大护法等人;玩不效忠于我,怎会突然都舍我而追随赵静庵了呢冫‘洪全宝沉吟一下,说道:”赵静庵有何秘密手段不得而知,小弟猜想,姜石公等人的反叛必与钟兄有关!”
龙紫琼音笑一下,忖道:“看来洪全宝也以为我单单以姿色服人心,唉,若然当真如此,赵静庵的心计,也未免太高明了!他设法用钟风雨使我孤立,他又推算钟风雨绝不会答应坐视武当、少林被袭的条件,也就等于迫我非反不可!”
忽见赵静庵一挥手,阴阳教内,立刻发出一阵鸣号角之声。
那百余之突然齐齐移动,霎时间,排列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阵势,尖的一端,对准武当的千剑大阵,像是一个三角铁锥,要刺破对方的阵形。
洪全宝大惊,“不好!咱们快!”
龙紫琼道:“别忙,他们锥形大阵,还未完全布成!”
“这话怎讲?”
“照我的看法,此阵的锥尖,乃是最大关键,假如武功差一些,势难破得武当剑阵,阴阳教中只有赵静庵能当得此任,但他一旦投阵中一举一动均关系全军,便受到限制,不得意进退,所以他一定不肯担此任,但除他之外,还能有谁呢?”
洪全宝道:“那没角犀屠望,足可挡得此任,他全身刀枪不入,除了一流高手,休想伤他!”
龙紫琼赞道:“好灵的脑盘,既是如此,我们动身吧!
两人到离地只有两丈之时,才显露身形:阴阳教方面一见龙此琼出现,都大为震惊,地位稍高之人,无不晓得,必是洪全宝击破了姜石公的陷井及时赶到的。
洞府门口的几个老道人和一位老者,都向洪、龙二人非常客气地行礼。
程非从中介绍,得知那老者就是武当名家程旭超,亦就是程非的父亲。
另外的五名才能道人,皆是武当派中辈份甚高的人物,其中两个比当今掌教许无量还高一辈,这两人是陈虚本真人和李虎性真人,都是鹤发童颜。
另外三位老道人,也皆在六旬之上,一是古玄无,一是古累无。
程旭抱拳躬身道:“承蒙洪大侠、龙大侠奔波干里,拔剑相助,敝派十分感激,那赵静庵武功极高。实已达出神入化之地步,因此敝派诸长老都不同意他邀本派掌门许无量一战!”
程旭超的目光落在龙紫琼身上,施礼道:“钟夫人不但毅然脱离阴阳教,还敢公开露面,帮助敝。派对抗赵静庵,这一份胆识,世间罕见,老朽实是钦佩之至!”
龙紫琼忙还礼道:“程老前辈过份夸誉,愧不敢当。
日下强敌犯境,已成剑拔骛张之势,只不知何以贵派掌门还未露面?”
程旭超道:“敝教掌门真人恰好在敌人抵达之前不久,闭府坐关。老朽虽以通报之讯息,但这坐关之术,颇有玄妙。实是无法左即开计现身、赵静庵也深请此理,是以才答应等候一段时间,现时已至,又恰好洪大侠和钟夫人赶到,他们便中止了进攻。
洪全宝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