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接连而至(2/2)
“又是德维尔！”
赵无恤当然没忘此人，当年所杀塞维林财务官的岳父啊，还是导致赫莉流浪塞外地罪魁祸首。布里顿可能不知道赫莉嫁给他。但知道他和德维尔的仇怨。此时提起，用意不言自明。他可不相信城主会没办法。虽不知公爵最新的举动，但从以往的情报里，公爵一直雄心勃勃地谋求雅西王位。如今大陆混乱，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你被通缉也是他搞的鬼，”
布里顿公爵义愤填膺地道：“他是王国最大的蛀虫，王兄根本不辩是非，长此下去，雅西恐怕要被灭国。”
“我这次要去北边探亲。路过克鲁城。如果有机会，倒要找德维尔算算旧账。”
赵无恤道。
布里顿公爵本想继续发挥，没想到赵无恤直接把话说到心窝里，干脆地道：“王兄如今已是傀儡。我不能容忍他继续败坏比亚克家族。我打算站出来。执掌雅西王国，不知您是否愿意做护国武师。”
“护国武师就免了，我喜欢自由。”
赵无恤道：“不过像对付德维尔之类地小人，我很有兴趣。”
布里顿公爵本来就没报希望，所以坦然接受。武师杀手肯对付德维尔已经达成目标。他郑重地道：“如果能揭破德维尔的真面目，也是为雅西立下大功，待我成王，必有厚报。”
“到时候再说吧。”
赵无恤淡淡地道。对付德维尔是临时其意加顺便的事，他可不会打保票。
接下的话题是交易。布里顿公爵要打仗，对战场物资极度渴求。不过峡谷作坊产量有限。扩产计划需要时间。赵无恤替里布商做出保证才算完。
这次会面基本确定准盟友关系。赵无恤虽没明确表态，但有明显的行动支持。布里顿公爵也对未来做出慷慨的许诺。两方皆大欢喜。
返回住处后，德怀特收到消息。带护军武士过来。意外的是，他还带回一个访客——“八勇士”佣兵团老大维塔利。
与暗黑武士一战，“八勇士”佣兵团近乎覆灭。大受打击的维塔利返回塞维林后解散佣兵团。多年积攒的金钱大都分给伤残者。维塔利与其他六兄弟带着已成废人地老三，“戈里枪王”考特尼，独自讨生活。
与德怀特的相遇只是偶然，但让维塔利产生一个想法——投奔赵无恤。问题是八勇士追杀过武师，过节虽掀过，但芥蒂难消除。他想不到解决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见。
维塔利讲过因，道：“您曾以德报怨帮我们，如今我们无以为报，愿以身相投。”
赵无恤很为难，毕竟是曾经的死敌，像克里斯蒂娜现在都没消气，而他也无法真正放心。峡谷什么都不缺，安全是第一。不过维塔利已是大武士，曾经的手下败将，老二列亚克也愤发图强，成为大武士。七人地战力不容小觑，很引人心动。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为什么解散佣兵团？那战虽伤元气，但不是无法维系。”
维塔利长叹口气，苦涩地道：“当年实力强，得罪不少同行，很难翻身了。”
赵无恤了解地点头，道：“你们来投奔，我很高兴，不过得先说明，我规矩很严。”
“别人能做到的，我们一定能做到。”
维塔利听到有门，抢着答道。
“先别急着答应，听我说完。”
赵无恤道：“知道布里顿公爵在招兵买马吗？”
维塔利道：“知道，城主早就开始扩军。”
“如果我让你们七兄弟去投军，如何？”
赵无恤道。
“什么意思？”
维塔利问。
“没什么，单纯觉得若在塞维林乃至雅西有几个臂助，办事会很方便。”
赵无恤道。
“如果这是您的要求，没有问题。”
维塔利很干脆地道。
赵无恤很满意维塔利的态度。不放心收下，又不舍得拒绝，才想出此招。既可暗中考察，又不怕有失。他道：“既然如此，我收下你们。你们去投军，考特尼可以去塞外，那边绝对安全。雅西马上会有大战，凭你们的能力，混个爵位很轻松。我暂时不会要求什么，只要你们好好活着。希望你能明白，这既是我对你们的考察，也是你们对我的考察。若后悔，直接提出，我不会拦阻。”
维塔利明白赵无恤的意思，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
克鲁城，雅西国都，大陆名城之一。与其他大城市一样，极尽繁华的背后还有大片的贫民区。
熙熙攘攘地市场，鸡飞狗跳，污物遍地。小市民不在意地往来其间，忙忙碌碌地生活。在妇女吵闹般的讨价还价中，一个异样的声音传出：“请给我拿四个槟橘果。”
声音很细很柔，如不出门的大小姐，又带着一丝甜味，让人过耳不忘。周围人目光转来，看清说话者后，更加惊讶。
她身穿一袭纯白的长裙，头上带着一顶漂亮的帽子，厚厚白纱垂下来，让人看不清面容。这种妆扮不算华贵，但不是平民的打扮。准确的说，像贵族小姐。一个贵族小姐到市场买菜，绝对稀奇。周围的人都很关注。
“给您。”
果摊老板边递出包好的槟橘果，边恭敬地道。小民对上层人物总是怀着敬畏。
贵族小姐没有直接接，而是如看不见般单手摸索着找。果摊老板见此，主动把果子送到她手里。贵族小姐用手摸了摸，确认后，掏出钱。找零的过程也是一样。贵族小姐靠摸索确认零钱后，拿起身边的木棍，探着路小心前进。
围观者这时醒悟，原来是盲人。直到贵族小姐离远，果摊周围方恢复吵闹。
贵族小姐看不见，走路很慢。她转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处普通的独门院落前。与往日不同，她听到马匹活动的声音。如果能看见，定然会注意到马后的华丽大车，以及上面醒目的皇家标记。
摸到大门，确定没有走错。还是熟悉的家。她沿着记忆里地路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