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那个同学告诉我说像他这样的人很多,没必要稀奇,更是建议我去网上蒙一小姑娘,然后带到珠海。我无语。虽然后来我的确看到像他那样的情况实际上很普遍,但是我还是没有那样做,我觉得自己做不出来。
我认为再怎么贱,也得靠自己吃饭。多数人认为做鸭子也是靠别人吃饭呀,我必须要纠正,你可以说做鸭子是靠脸蛋吃饭,靠下半身吃饭,但是绝对不能说是靠别人吃饭,因为做鸭子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如果硬要这么说,那每个行业都是靠别人吃饭的呢,商人靠顾客吃饭,医生靠病人吃饭,老师靠学生吃饭……
任何事物,只要存在的,便是合理的。
俗话说的好,树挪死,人挪活。一切转机发生在一次转场。
呆在夜总会半死不活也有半年了,看着一拨拨人来了就走,索性我算是坚持下来了。虽然没开一单,伟哥也看着我心烦,但是他不用给我开工钱,无所谓的事情。
2005年夏天的深圳显得格外燥热。在南方沿海呆过的人都知道,即使白天再热,晚上也热不到哪去,即使白天再冷,晚上也冷不到哪去。所以晚上是个很适合出来玩的时间,这恐怕也是南方夜生活之所以发达的原因吧。
就在这个夏天,我的生活迎来了转机。深圳偶尔会对娱乐场所进行排查,正好这次赶上东门片区,罗湖大部分娱乐场所都得应付着啊。但是伟哥他们做这行不能没钱赚啊,有吸粉的,有包二奶的,有结婚抱孩子的,钱得照样花出去就得照样挣进来不是?最重要的是,业务不常联系就生了。
那次我们转到了另外一家场子,暂且叫做富豪夜总会吧。富豪和明珠可以说不是一个风格的,于是机会可能对我来说会多一点吧。
明珠的消费群体一般都是中年往上走,而富豪,仿佛就是个年轻人的世界,并且富豪是独楼独院的。一楼整个是演艺吧场,只有周围有几个小包房,酒吧跟豪华包都在楼上。
一进富豪,整个气氛就被带动起来了,全场所有人都跟着台上的演员一起疯狂着。而明珠的舞台就小得多,虽然常有大腕儿助场,但是气氛却high不起来。有时候,舞台的气氛是不需要大腕儿的。
转场的第一天,水哥就弄到一单活儿,其实转场是经常有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像伟哥这样的人,想上哪就可以上哪,他们有着丰厚的客户资源。
只是碰巧的是,我入行半年一直没赶上转场这样的事情。可能上半年的淡季比较长吧,这只是我的猜想,从春节前就开始淡下来,开过年事业上的事情比较多,气候也不怎么适合玩。一入夏就不一样了,能够旺到圣诞结束后甚至到农历小年之前。
水哥带我进了一个包房,这个包房小的可以,在一个转角处的旮旯里,一个长条沙发估摸只能坐下4个人左右。一个女人大概37,8岁的样子坐在沙发的正中间磕着瓜子,伟哥跟另一个也得叫啥哥的男人分坐两边。
说老实话,虽然听说过有40岁以下的女人来找鸭子,但是这还是小弟头次碰上。怎么说也像个商品摆那让人看了半年,但是这次居然有了跟第一次上班时的紧张。两眼看着这个应该称为少妇的女人,说不上美,但是绝对称得上艳,居然有了生理反应。
那女人头向我的方向转了几次,却半天也没抬头看我,也没说一句话。水哥用肘拐了拐我说:“叫丽姐。”
我这才缓缓神,低声叫了一声“丽姐。”
丽姐方抬起了头,对我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对伟哥笑笑说:“瘦了点。”
伟哥边赔笑,边对着水哥摆摆手,水哥便准备领着我出去了。每个都说我瘦了,伟哥跟水哥其实都听习惯了,但是无奈得对得起我每隔几天就送去的烟啊,多少得拉我出来遛遛。
其实我早就没刚来的时候瘦了,估计怎么也应该有75公斤了,可我这人不显胖。就在我即要退到门外的时候,丽姐突然说:“就他吧,别换了。”
水哥居然在门口愣住了,可不是吗?我也愣住了,估计伟哥在沙发上也得愣上一会。可总算把我给销出去了一回吧,呵呵。
过了好一会儿,丽姐依然满不在乎样的嗑着瓜子,伟哥先缓过神来,把我叫了过去让我坐下。水哥笑笑,鞠了个躬说,丽姐玩好。然后退出门外把门合上。
说起来我入行也有半年了,可是根本没有坐过台,这我可应付不了,只是呆呆地在那坐着。伟哥和那另外一个什么哥也没当我存在一样,屁颠屁颠地哄着香艳的丽姐。
他们喝着xo,玩着骰盅,我则呆坐在那看着满墙的液晶电视。深圳的夜总会包房里的电视墙中间挂着一个大概有48寸左右的液晶电视,左右还分别竖着挂俩小的大约是17寸的液晶电视,这个包房很小,乍一看过去就像满墙的电视。
其实我也没有一直盯着电视看,电视里泳装的妹妹实际远没有面前这位丽姐对我有诱惑力,放在平时,我自己掏钱玩这样一个少妇也会觉得值,因为妓女远没有她般成熟的气质。丽姐仿佛也没多大心思做太多停留,玩得有些心不在焉,又似乎也在偷偷看我。
又尴尬了好一会,丽姐问那什么哥,这个是新来的?那什么哥指指伟哥,伟哥忙说:“是啊,刚来不久,不懂事。”丽姐低下头嘀咕:“没事,咱就玩到这吧,这小子我带走。”说完拍拍那什么哥,那什么哥马上起身到门口把服务员叫了进来。
服务员拿着一个装帧豪华的本子进来,打开摆在丽姐面前,清爽地说总共1840块,谢谢。天啊,为了叫一个外卖的鸭子,一开始先花掉1840,这点酒水也真够贵的。
丽姐从背后找到一个时尚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钱夹子,从里面抽出一张金光闪闪的中国银行信用卡片用拿着皮夹的手夹着,然后又从皮夹里抽出一张50元的钞票跟卡片一起放在打开在自己面前的本子上,服务员合上本子,鞠躬退下。
丽姐起身开始收拾东西,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就回来了,还是那个本子,打开呈在丽姐面前。丽姐拿回自己的信用卡,然后拿出支笔在银联的回执单上签上名字,一切动作是那么熟练,优雅。服务员撕下回执副联递回给丽姐,照样合上本子鞠躬退下。
伟哥跟那什么哥也起身给丽姐打了声招呼退下了,无非就是好好玩啊,玩好点啊什么的。伟哥还不忘笑得对着我故意大声说:“小子,听话点。”这种笑让我毛骨悚然。
见伟哥他们出去了,丽姐走到我面前,抬头看着我。操,她这是干什么?不会是玩现场吧,别吓到我。我当然是紧张得不得了,只是无意中低头看见那白皙的胸脯,不那么大,甚至有些下垂,但是仿佛正是这样让人兴奋不已。我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我能感觉自己的脸前所未有的烫。
丽姐仿佛看见了我的窘态,笑了笑,转身说:“挺高的嘛,跟我走吧。”说完带我出了门去,站在门口的服务员再次鞠躬,目送着我们离开。
我什么话也没说,继续红着那张脸,紧紧地跟着丽姐。大厅的喧闹我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丽姐仿佛也一点也没感觉到。
我们径直没多久边来到了室外停车场,丽姐在一辆墨蓝色bmwz4面前听了下来。上去吧,丽姐让我到另外一边上车。
我很快到了另一边,伸手就去拉车门,可是怎么也拉不开。丽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掏出钥匙,滴滴一声响后说,再开试试。窘迫的我感到更加窘迫了,真恨不得脚下有个地缝让我钻进去,这不是耍我吗?
丽姐照样是那么优雅的钻进了驾驶座,我慢慢吞吞地打开车门,踏进去坐了下来,拘束得厉害。丽姐突然很善解人意似的问:“生气啦?呵呵,别嘛!”话说得一点都不嗲,却让我混身鸡皮疙瘩。
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车已经行驶上了深南大道,当年刚到深圳的时候,正是在这条壮观的大路上,我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在这里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每每走到这条路上,我总是情不自禁要感叹命运的弄人。
一路上丽姐跟我没有说半句话,我也没有出声,就这样任空气凝固着。我只是希望车永远也不要停下来,因为我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我甚至异常害怕。
真的,之前半年我都没有想象过这一天到来应该怎么应付,估计比大姑娘出嫁还难受吧,我甚至连套套这样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想到过,到底该我准备,还是什么?跟一个陌生的女人该怎么调情?……操,为什么这么多问题一下子全涌了上来,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