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色淫宫(1/2)
然而,离开江南时还是中秋,现在已是初冬。雁荡没有雁,所有的雁子都到南方避寒去了。
落凤坡没有凤,只有虎啸狼嚎之声。这一带人迹罕至,却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蜿曲山径。山径到了绝壁,几疑无路,可是此刻却有一群人走了过来,就在绝壁下,打了声唿哨。
随唿哨声半空倏出现一张软梯,慢慢晃荡了下来。一个中年汉子指挥搬运粮草的脚夫,鱼贯而上,进了洞中。进入洞穴,却另有一片天地。
只见山势平缓,菜畦片片,房舍东一堆西一堆,一条岔道,各向东西,鸡犬相闻,仿佛是世外桃源,这那里像是地狱。
那汉子看着粮草齐集,吩咐脚夫把米粮交给仓库,正欲返身离开。
突见一名女子高声道:“何老三,我托你买的胭脂花粉带来了没有?”
他忙迎上去,从怀中掏出两只盒子,递给那颇为动人的女子。只见她蟠桃发髻,梳得亮光光的,一件蓝花衣衫,紧紧里在身上,一对大胸脯好象要破衣而出,一条水绿色长裤,也绷得臀部翘立起来。
这女人接过盒一看,就瞪着杏眼,叫道:“好啊。我叫你买东城荷香堂花粉,你却买个没牌子的,燕燕叫你带什么,你就乖乖带什么,怎么?我银杏的奶子没燕燕的大?还是屁股没她圆?”
何老三哭丧着脸,道:“姑奶奶,下次我再去替你买行不行?”银杏气似乎消了,把粉盒拿在手中,道:“这还差不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
何老三这才抹抹额上的汗,叹了口气,正要走,倏听银杏道:“我差点忘了,老骡子要找你,快去找他。”
何老三急急道:“老骡子?哪个老骡子?”银杏卟哧一笑,道:“你今天怎么啦?神志不清,老骡子还会是谁?当然是那个鲁护法啦!”
何老三道:“找我有啥事?”银杏笑道:“我怎么知道,他是刑堂,我是杂事堂,谁也管不了谁。”银杏说完眼波一转,又道:“别忘了晚上的约会。”
何老三追上其中一个脚夫,道:“交了粮,跟我到刑堂走一趟。”
脚夫脸色一变,道:“大爷,我……我犯了什么错了?”
何老三哈哈一笑,道:“大爷想栽培你,叫你陪我走一趟。”
那脚夫方转为笑容,道:“是,是,我先去交粮。”
何老三慢慢走着,从怀中摸出个金葫芦,边走边欣赏。此时,那脚夫满头大汗,飞奔而来。
何老三道:“你先在前面带路吧。”
苦力道:“是!”
转眼便到了刑堂,房舍高大雄伟,有股肃杀之气。
他走进刑堂,见堂上坐一老者,山羊胡,骡子脸,从这张脸上,他猜这就是刑堂之主老骡子。两旁有两名大汉,手执九环大刀,像是卫士。
何老三进门急速走到那老头座前,行了礼道:“刑堂主万安,小的这次出门,带了样东西,呈给堂主暇时玩赏,请堂主笑纳。”他把那精细的金葫芦,双手捧上。
老骡子看了看,唔了一声,道:“收下吧。”()
何老三垂首又道:“堂主召唤,不知有什么指示?”
老骡子道:“何老三,有人告你在外役堂克扣粮食,中饱私囊,有没有这事?”
何老三慌忙道:“没有的事,一定有人与小的过不去,才诬告小的。”
老骡子道:“本座谅你不敢,姜龟蛋的小报告。我也听多了,不过你平日做人要检点些。”
“是!是!小的改过。”
老骡子又道:“你先下去吧。”
何老三如逢大赦,象兔子一般溜了出来。那等在一旁的脚夫见状,忙上前低声道:“大爷,你没事吧?”
何老三表面若无其事道:“嘿,姜龟蛋在捅我屁股,也未必捅得到我。”随后,他拍拍脚夫的肩道:“走,先到我那边去,弄壶酒,再替我把姜龟蛋找来,我与他论论斤两。”
于是,何老三跟着他在菜畦阡陌上急走,经过了几处房舍,脚夫终于在一处村落中停下。路旁的几个大汉纷纷与他打招呼:“老三,这几天外出,玩得爽不爽快?”
“将就,将就。”何老三打哈哈道。又有人道:“你汁么时候选上阿牛这兔小子做跟班了?”
哦,这脚夫叫阿牛。何老三嘻嘻道:“他手脚还利索,留在身边使唤。”
这时,阿牛己推开一间木屋,道:“头头,我先去拿酒吗?”
这屋中除了一张木床,四把木凳,一张木桌外,别无它物。何老三撑起后窗,倏见对面屋子中,有人在向自己招手,仔细一看,原来是银杏。他只好摇摇手表示回应。
这时,阿牛拿了酒壶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只听阿牛把酒壶放在桌上,道:“我顺便把姜龟蛋,请来了,二位好好聊,小的告退。”
只见姜龟蛋冷冷道:“老何,找我来干啥?。”何老三哈哈一笑,道:“小姜,我刚回来。就请你喝一杯,怎么?赏不赏脸?”
姜龟蛋不甘情愿地道:“赏不赏脸又怎么样?”何老三斟一杯酒道:“操他祖宗,来,来,有什么过节,这碗酒喝完,大家都没事,仍是好兄弟,怎么样?”
说完,一口气先干为尽。
姜龟蛋也一气将酒喝光,将碗住桌上重重一放,道:“好!冲你这再三赔礼,咱以后仍是哥儿,堂主那边,我会帮你说话。不过,你这次出门有多少油水,分一半来。”
何老三一怔,苦笑道:“小姜,别嫌少,就这些都给你。”说完,半天才从怀中掏出五两碎银。
“好赚头,行,以后是好兄弟。”说完他嘻嘻一笑,将碎银装入怀中,又道:“我还有一点要告诉你,银杏那骚货,你别打歪主意。”
何老三忙道:“是,是。”
姜龟蛋大笑着站起来,走了出去。何老三这才吐出一口长气,平息了内心的紧张。看来这五色洞中,并非世外桃源,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规律的严厉,只要走错一步,就是大纰漏。
但是黑如来呢?怎没听人提起过他来?何老三静静地思索着。
这何老三自然就是白云霄,靠着上官甫精妙的易容术,半途中又杀了真正的何老三,才得以混进来。但五色洞中的种种考验,仍使他步步惊心,他不知道要应付到什么时候?只有除了黑如来,这条路才算走完。
这时候却又有人推门进来。而且是个大姑娘。一条大辫子,又粗又黑,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有点儿俏巧。
只见她羞答答地道:“荣哥,你回来啦。”
何老三忙道:“是,是……请坐。”
大姑娘斜侧坐下,道:“听说小姜告了你一状,老骡子叫你去问了话。”
何老三笑道:“一切都过去了,小姜跟我讲和了,算了。”
大姑娘道:“今天你怎么宽宏大量起来了呢?”
何老三一怔,道:“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明友嘛!”
大姑娘笑道:“话是这样说,不过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何老三心中猛跳,故意哈哈道:“我哪点不一样?你说。”
大姑娘垂着头说:“前你看到我,总是要亲要摸的,今天怎么彬彬有礼起来,莫非是我变了。”
何老三一步跳到她面前,抱住就亲。亲完悄悄道:“夜里,你来我这里好不好?”
姑娘吃吃笑道:“你坏死了,夜里不行,堂主夫人要我伺候,离开一步都不行。”只听姑娘又道:“这次是不是替银杏带了胭脂?小心小姜又要打翻醋坛子。”
何老三想了想,道:“请你帮我想想办法,万一小姜还将此事记在心上,我怎么办?”
姑娘道:“好吧,这次出去有没有带东西回来了?”
他皱着眉头道:“我这次不是没带东西。可是刚才老骡子召唤,先孝敬他了,你说,我怎么办?”
大姑娘道:“不给堂主夫人捎点东西,怕今后……”何老三附在姑娘耳边道:“这次出门,我顺手做了一票买卖,还有些银子,好妹子,你能不能拿去想想办法?”
姑娘道:“有多少?”何老三道:“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姑娘大喜道:“拿来吧!让我去想想办法。”何老三忙又掏腰包,装出心疼不舍的样子,交给了她,道:“千万给我办妥啊。”
她三步一摇地走了,何老三又是一身热汗。她刚走,阿牛进来,笑嘻嘻道:“头儿,燕燕姑娘走啦?刚才我不敢打扰你老。”
何老三这才明白,这大姑娘就是银杏口中的燕燕。他吐了一口气,道:“你有什么事?”阿牛哈腰道:“刚才管粮仓的李头告诉我,要你去一趟。”
何老三瞪眼道:“去干嘛?”阿牛道:“好象……好象,交的粮有点儿少。”
唉!这何老三一定是在购粮时,已少报多揩了油,白云霄暗忖可自己兜里都掏空了。何老三只好又气又好笑道:“算了,算了!你去同李头打个招呼,说我心里明白,明天就给他送份过去。”
阿牛走后,何老三躺在床上,觉得好累。他觉得这比动手还累,一躺就昏昏地睡了过去。好象没睡多久,又被人吵醒。“头头,头头,吃饭啦。”是阿牛的声音“李头那边我说过了,他很高兴,说等你到明天中午。”
何老三唔了一声道:“你走吧,我要睡……”
何老三最后是被人压醒的。他倏然感到喘不过气来,一惊起身,眼前却是一个女人,桌上亦点了灯火。何老三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对方竟是银杏。
只见她轻佻地笑道:“你不吃饭就睡觉,分明在外面花够了,精神不济,对不对?”
何老三苦着脸道:“姑奶奶,你不要再来找我好不好?”银杏大嘴巴翘了起来,作色道:“唷!以前天天要我来找你,现在又不要我来,是不是玩腻啦,想玩新鲜的?”
何老三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姜已警告过我……”银杏咯咯笑道:“小姜又怎么样?”
何老三装出苦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姑奶奶,你不要这样逼我好不好?”
银杏作色道:“我干嘛逼你?你臭美,凭我要男人,后面可以排成队……”
“不错!银杏姐,那你干嘛到这里来排队?”话声从门外传进来,接着人也出现了,果然是那大辫子姑娘燕燕。
银杏脸色一变,道:“他跟你约好了?”燕燕笑了笑,道:“我是奉夫人之命来的,银杏姐,你咬堂主耳朵的消息,要不要我去禀告夫人呀?”
银杏一顿脚道:“算你厉害……”她气得转身就扭着屁股走了,临出门时还重重踢了木门一脚,几乎把木屋震垮了。
何老三嘘了一口气,笑道:“总算你赶来了,不然……”燕燕仰着头,一哼道:“从前你又是怎么应付她的?我不来,你一样可以用老方法应付她呀。”
何老三作揖道:“姑奶奶,你就别挖苦我好不好?夫人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燕燕这才一笑道:“我小姑奶奶出马,还用得说,早把夫人哄得心花怒放,明天,保证有你的甜头。”
何老三道:“什么甜头?”燕燕道:“到时你就知道了。还剩五十两银子,我替你存着,比你乱嫖穷赌好。”
何老三连声道:“是,我想……能不能给我十两……”
燕燕道:“莫非手痒又想去摸两把?”何老三道:“不不不,是李头跟我借,怕他找麻烦。”
燕燕一哼道:“你是说管粮仓的李麻子?他也不是好东西。”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五两碎银,道:“告诉他,就这些。”随后又娇笑一声,就走了。
何老三巴不得她早点走,这易容之术只能在脸上做文章,身上是做不到的,一脱衣服,什么都等于零。
他关上门,这才放心大胆地和衣睡去。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直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何老三还似意犹未尽,起了床,开门一看,天已大亮,阿牛站在门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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