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赤裸羔羊(2/2)
“场外资金主要来自民营企业资本。炒房是投资行为,而不是消费行为。所以,只要大的投资环境不改善,这种资金是不会离场的。”
“你所说的投资环境指的是什么?”
“一是政府对民营企业的税收政策,二是垄断组织对民营企业生存空间的挤压和利润的盘剥。这些东西不改变。民营企业无法生存。所以与其投资做实体,不如投资炒房产。”
“你说的这些我并非不知。但看问题也要辩证地看。市场是各方力量博弈的结果。如果实际消费需求受到打压,情况也是会变化的。你不妨考虑做一个专题。
请一些专家学者谈谈他们的看法。““我们的数据库里面应该有一些资料储备。”
“不要那些。那些只能作为参考。刊物要最新的权威数据分析。”
“好,我去准备。”
“抓紧呀。时间不多了。你通知一下,下午编辑部开个会,我也参加,一起把明年第一期的选题商讨一下。”
“是。”我唯唯诺诺地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一心一意地工作,全副身心地投入到组稿、编稿和与作者的沟通工作中,不再去想阿娇的事情。好吗?”我对自己这样说。
可脑子里总有她的影子在晃动,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她的欢笑,她的娇嗔,她的风姿,她的哀伤,她的媚态,乃至她的淫艳……缠得我好烦人、好烦人。
一个声音说:“不要联络她。随她自己去!”
另一个声音问:“她在干什么呢?在接客?在做饭?在聊天?在逛街?”
……
几天后,阿娇的电话打过来。
“强哥,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你的消息?”
“我最近有点忙。没空联系你。”我冷冷的说。
“那我今晚到你这里来,好不好?”她依然那么热情。
“这……恐怕……我没时间。”
“怎么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又有了别的女人?”
“没有,没有。我真的是很忙。到月底了,要出刊,还有好多稿子没定下来……”
“那好吧。那你忙吧。”
挂上电话,我吐了一口气,终于把她这个小淫妇给推辞了。
不料,晚上当我回到宿命里时,发现一个身影正坐在我房门口的地上。那就是她——阿娇,我命中的克星。
她抬起头,两眼全是泪光:“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你一个晚上了。”
我看到她眼里充满着柔情和埋怨的混合物,没有一点做作的成份。
“你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冷冷的问。
“我上午不是打了吗?你说没时间。”
我打开房门,将她请进去。
“这么晚,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阿娇有些委曲道:“你都一个星期不见我了。
我能放心你吗?““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啦。”我依然话中带刺地说。
“我就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阿娇浅浅的一笑:“那好啦,今天我主动找上门,你该满意了吧!”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明白呀?”她面含微笑,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我自己……送货上门,我这样……难道对你还不够意思?”
我笑道:“我今天很累,没兴趣。”
她笑道:“哼,我们俩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你以前在床上搞我时,什么时候叫过累?现在这么长时间没那个了,不憋得慌?”
我笑了,真的是笑了。她的确很细心。但她解决问题的方法,却是典型的娼妇之道。
但也看得出,她是真诚的。
面对这样的娼妇,我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拒绝。她有跟我吵架吗?没有。她有跟我绝交吗?没有。她好像只是为了做一笔生意,而在那个特定的时候没有照顾我。如今,她为此主动上门赔罪,我还能怎样?我能把她赶出去吗?
我又问自己:我有修炼到坐怀不乱的地步吗?好像没有。何况我曾经是那么地爱她,与她朝夕相处。
——也好,“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何况我平时脑子里依然还是那么的想她。
我走到卫生间,打开了电热水器。
回头看到阿娇正从她的小包里往外取东西——两个避孕套和一个小玻璃瓶。
我知道那是女用滑润剂。
电热水器还在给自来水进行加温。我和阿娇坐在屋里聊天。
“我知道,在你的印象中,我一定是个淫荡的女人。”阿娇一边这样说,一边向我投来哀怨的目光。
“其实我自己也痛恨自己过的这种生活。”她接着说:“这不是我想要的。
但我没有办法选择做别的事情。“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实讲,自从我下海以来,我失去了很多,当然也得到了很多。特别是自从认识了你之后。”
阿娇诚恳地说:“我从没把你当我的客人,而是自己可以依靠的男人。但是你却不能理解我的苦衷。”说到这里,她的眼睛湿润了。
顿了顿,她又说:“老实讲,我和其他我看得上的男人上床,是有感觉的,我能从中体验到性交的快乐。当他们一个又一个地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知道,这辈子,我注定就是个淫荡的女人了。”
“但是我的生活和我的精神并不快乐。我的痛,不是痛在身体,而是痛在心里。我知道我这辈子,是很难再拥有一个正常女人应该拥有的家庭生活了。”
“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他们都说我风骚,淫荡,是专勾男人的妖精。所以,在床上,他们并不是爱我,只是变着法子的享受我。即使是东北佬,也是这样。只不过他每次给的钱多,而且技巧高超,弄得我爽,让我欲罢不能而已。但是,我能跟他一辈子?不可能。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得到真的幸福。只有你对我好。真正关心我,把我当人,当成是你的女人。所以我在乎你。你是唯一的一个不仅让我的身体获得快乐,而且让我的灵魂获得安慰的男人。”
“你既然这样在乎我,为什么又一次次的与那些男人发展关系?”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