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鹊巢鸠占(2/2)
“好!”我答道。
我知道,阿娇此时已进入到一种恍恍惚惚、如梦如醒、如痴如醉、欲幻欲仙的境地,那种虚无飘渺的幻觉,麻痹着她的身心,使她得到了极强的快乐。
那天下午,我和阿娇一直都裸睡在床上,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彼此分离的损失都补回来似的,除了做爱和聊天外,什么事也不做。直到傍晚黄昏时分,两人才起来吃饭。
阿娇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便走到凉台上,随后关上了那扇玻璃门,站在凉台上和里面的人有说有笑的。
我不知道她是在接谁的电话,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从她那神情上,感觉她与那人之间很熟,很亲,当然也很随便。
过了一会儿,阿娇挂掉电话后,走了进来,对我说:“他要回来了,你还是先回避一下吧。要不,你明天再来。”
“什么?你要我……回避?不会吧。”我问,不相信这一切的变化是真的。
阿娇说:“是啊。我怕你们俩碰到一起不好。”
我问:“那为什么是我回避,而不是他?”
阿娇笑道:“这是他出钱租的房子嘛。当然他来了,你要回避一下罗。”
我明白了。阿娇自从住进这所房子后,她就不再属于我了。她与那个男人是公开的“夫妻”,我只是她的“地下情人”,她今天只不过是和我“偷”了一下午的“情”而已。
“可你要我去哪里?”我这样问她,还希望能够有所挽回。
“去宾馆开房间呀。”阿娇不以为然地说。
我摇摇头,知道今晚没戏了,又问她:“那他是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吗?”
阿娇轻轻地说:“是。”
我心里一酸:“这么说,你真想和他……发展下去?”
阿娇盯着我的脸,问:“如果不跟他过,我还有什么别选择?至少,他现在每个月给我的钱,比我自己出去做赚的钱还要多一点。”
我问:“钱能解决一切?”
阿娇摇摇头:“你别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你就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吧!”
我愤怒了,一顾一切地咆哮起来:“那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吗?不就是钱吗?
我难道亏欠过你?他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说白了,他以和老婆感情不好为由,在外面玩女人,包二奶。你觉得,你跟这种土财主能够长久吗?”
阿娇摇着头,一句话不说。
慢慢的,她的眼睛红润了,泪水顺势而出。
我不忍心看她这样,我不忍心真的伤害她,随她去好了。于是一转身,开门而去。
阿娇突然一把扑上来,紧紧地抱住我的后背,哭诉道:“原谅我……是我不好,是我下贱……但我不想让你……这样恨我……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去……”我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然后捧起她的脸蛋儿:“我不恨你,不恨你。我只恨……恨……”我也不知道我该恨谁。
阿娇说:“你要理解我,不能让我伤心。”我无可奈何:“好吧,我理解你。我去流浪,你去快活吧。”阿娇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们都知道,那是她的那个男人打来的。铃声好像摧命鬼一样响个不停。
阿娇松开了我,又去接电话。
那个男人要她下去,两人先去一个什么地方买点东西,然后再一起回来。
真是恩爱呀!我操!
阿娇于是不再理我,换好出门的衣服,又用手快速地略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赤着脚蹬进一双高跟鞋。
我们一起走出房间,在楼下大门口分开了,彼此都有些无奈。
走了两步,我突然转过头去,看到阿娇去追寻那个男人的身影,她的背影,在街灯的照映下,依然那么的风姿绰约,却渐渐地消失在夜色的人群中。在我眼里,就如同一朵飘荡的云彩,在远去,在消失。我感到,我与她之间的感情,正在慢慢地画上一个句号。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此话一点不假。有一天半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见到阿娇在一间屋子里与一个男人偷情,画面是我从一个窗子里向里偷看。她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满脸堆笑地让那个男人上来搞她。那个男人上来后,他们先是接吻,阿娇用手摸他的下身,玩弄他的鸡巴。然后那个男人把阳具插入阿娇的体内,阿娇荡笑着,将两腿往外伸开,向上举起,然后又盘缠到那个男人的腰上,两人快乐起来。
正当阿娇恍恍惚惚,摇晃着两条光裸的大腿,享受着男人的服务时,突然,那个男人用手住了阿娇的脖子。阿娇裸着身子,两腿在床上乱蹬一气,奋力反抗。
我想冲进去帮她,可不知怎的,脚却迈不开,走不动。我奋力挣扎,“啊”地叫了一声,希望有人听到,过来帮忙,可是自己却在叫声中醒了。醒后一身冷汗。
有人说,梦是两个人心灵相通反应。
我承认,尽管我思想开放,但在我的骨子里,依然还是中国人的那套传统观念,重视女人的贞操。或者反过来说,对女人的爱,是一种“占有”式的爱,而不是在人格平等的基础上,尊重她的选择。我就是因为忍受不了阿娇与那个余老板的关系,才会有这样的梦幻。
第二天忍不住,用手机打电话给阿娇,问她昨夜休息可好。
她说她昨夜没有睡好。
我问她怎么啦。
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从天而降,飘飘荡荡地掉进了万丈深渊。她一边下落着,一边手舞足蹈地喊我的名字,可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音。就在她快要落地的那一瞬间,一个人从上面拉住了她的衣服。她回头一看,那位伸手相救的人,却不是我,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阿娇说她醒来,泪流不止,无心再睡。
两个人的梦,内容虽然不一样,但都有点不祥之兆。
我说:“我发现你最近的精神不太好,身体也比以前差多了,别太累着自己了。”阿娇有气无力地回答:“知道了。你也一样,在那边不要太累着了。”
“嗯。最近,那个余老板……过来没有?”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却是明知故问。
“过来。他前天晚上还在这里,昨天早上回去的。他老婆在深圳,他也不能老住在我这里,他回去应负一下他老婆,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