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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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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她向他望了一会,她的头发是乱莲蓬的。

    "不!"她说,圆睁着眼睛,"这并不是一条毛巾,这是一张床布呢。"

    他们俩继续着忙碌地擦着头,刚才的那番运动,使他们还在喘息不休。他们各披了一张军毡,露着前身向着火,在火焰前一块大木头上并排地坐着静愁。康妮嫌恶那毡子披在皮肤上的感觉:不过床布又已经全湿了。

    她把毡子摆脱了,跪在炉火面前,伸着头在摇着,使头发干起来,他默望着她臀部的美丽的下垂曲线,他今天所心醉的就是那个。这曲线多么富丽地下垂到她沉重而圆满的两股上!

    在这两股间,深隐一神秘的温热中,便是那神秘的进口!

    他用手在她的背后爱抚着,缓缓地,微妙地,爱抚她臀部的曲线和饱满。

    "您这后面多美丽,"他用那带喉音的、爱怜的土话的:"那是人间最美丽的臀儿!那是最美丽的女人的臀儿!那上面一分一毫都是女人,纯粹的女人!您并不是那种臀儿钮扣似的女儿,她们该是些男孩子。可不是!您有一个真正的、柔软的、下倾的后臀,那是男子们所爱而使他们动心的东西,那是个可以负担世界的臀儿。"

    他一边说,一边轻柔地爱抚着那圆满的后部,直至他觉得仿佛一种蔓延的火热,从那儿传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指尖触着了她身上的那两个秘密的孔儿,他用一种火似的拂掠的动作,摸了这个又摸那个。

    "假如你撤点尿或拉点尿,我是高兴的。我不要一个不能拉屎的女人。"

    康妮忍不住骤然地、惊愕地狂笑起来。但是他却不理她,继续着说:

    "您是真实的!啊!是!您是真实的,甚至有点儿淫野。这儿是您撤尿的地方,这儿是您拉屎的地方;我一只手儿盖着两处,我爱您这一切您有着一个的真正臀儿,怪骄傲的。它的确是可以骄傲面无愧的。"

    他的手紧紧地压在她那两个秘密的地方,好象表示一种亲切的问候。

    "我爱它!"他说:"我爱它!假如我只有十分钟的命,可以去爱抚您这个臀儿,去认识它,我定要承认我活了一世了!您不明白?管什么工业制度!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伟大的日子。"

    她回转身去,爬在他的膝上,紧依着他。

    "亲吻我罢!她细声说;

    她明白了他俩的心里都带着离情别意,最后她觉得悲伤起来了。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的头依着他的胸膛。她象牙似的光耀的两腿,懒慵慵地分开着;炉里的火光参差地照着他们。仓他俯着头,在那火光里,望着她的肉体的折纹,望着她开着的两腿阐那褐色的阴毛。他伸手在后面桌上把刚才她采来的花拿了,这花还是湿的,几滴雨水滴在她的身上。

    "这些花儿,刮风下雨都在外头,"他说:"它们都是没有家的。"

    "甚至没有一间小屋!"她喃喃地说。

    他用幽静的手指,把几朵毋忘我花结在她那爱神山上的美丽的褐毛毛丛里。

    "那儿!",他说,"那儿使是毋忘我应该在的地方!"

    她俯视着那些乳白色的小怪花儿,杂在她下身的褐色的阴毛丛里。

    "多么好看地!"她说。

    "好看得同生命一样。"她答道。

    他在那毛丛里添了一朵粉红色的野蝴蝶花的花蕾。

    "那儿!那代表我,站在您这毋忘我的地方!那是荒苇丛中的摩西。"

    "我要离开你了,你不反对罢,是不是?"她不安地问道,仰望着他的脸。

    在那沉重的两眉下面,他的脸是失神的,不可思仪的。

    "你有你的自由。"他说。

    他说起正确的英语来了。

    "但是假如你不愿意我走的话,我便不走好了。"她紧依着他说。

    两人静默了。他俯着身在火上添了一块柴。火焰光耀着他静默而沉思的脸孔。她等着,但是他不说什么。

    "不离开这里,我觉得那便是和克利福断绝的第一步。罗真想有个孩子。那给我一个机会去,去……"她正要说下去。

    "去使我们相信一些谎话。"他说。

    "是的,那也是事情的一种。难道你要他们知道真话么?"

    "他们相信什么我是不关心的。"

    "我却不然!我不愿创作他们用冰冷的心肠来对待我;至少是当我还在勒格贝的时候,当我决绝地走开了的时候,他们爱怎么想便可以怎么想了。"

    他静默着。

    "但是克利福男爵希望你一定要回来的么?"

    "啊,我得回来的。"她说,两人又静默起来。

    "孩子呢,在勒格贝生么?"他问道。

    她的手臂紧揽着他的颈项。

    "假如你不愿带我走的话,便不得不了。"她说。

    "带你到哪儿去呢?"

    "哪儿都好!只要远远地远远地离开勒格贝。"

    "什么时候?"

    "怎么、当我回来的时候呀。"

    "但是你走了何必又回来呢?何必一件事分两次做呢?"他说。

    啊,我得回来的。我已经答应过了!我已经忠诚地答应过了。不过,其实我是为了你而回来的。"

    "为了你的丈夫的守猎人而回来?"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说。

    "真的?"他沉思了一会,"那么你想什么时候决然再走呢?确定一个日子。"

    "啊,我不知道,当我从威尼斯回来以后,我们再准备一切。"

    "怎样准备!"

    "啊,我将一切都告诉克利福。我不得不告诉他。"

    "真的!"

    他静默的。她的两臂紧紧地环抱着他的颈项。

    "不要把事情弄得使我为难吧!"她恳求道。

    "把什么事情弄得使你为难?"

    "我得动身到威尼斯去和以后应该安排的事情。"

    他的脸上露着一种半苦笑的微笑。

    "我不会把事情弄得使你为难的。"他说,"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抱的什么目的。可是你自己实际上也不知道。你只想延迟一下。走到远处去把事情端详一下。我并不责备你,我相信这是聪明的手段。你尽可以依旧做勒贝的主妇。我并不责备你的,我没有勒格贝来呈献给你。事实上,你知道我有什么东西好给你的。不,不,我相信你是对的!我实在相信你是对的!并且我是毫不想靠你生活,受你给养的。这也是得考虑的一件事。"

    她不知道怎样,觉得他是报复似的。

    "但是你要我,是不是?"她问道。

    "你呢?你要不要我?"

    "你知道那是不用说的。"

    "好!你什么时候要我?"

    "你知道等我回来以后,我们便可以计划那一切的。现在我什么也说不上。我得镇静一下,清理一下。"

    "好!镇静你的清理你的去吧!"

    她有时恼怒起来。

    "但是你信任我吧,是不是?"她说。

    "啊,绝对地!"

    她听见他的声音里含着讥讽。

    "请你告诉我吧,"她没精打彩地说,"你以为我不去威尼斯好些么?"

    "我断定你还是去威尼斯好,"他答道。他的声音是冷静的,有点讥讽的。

    "你知道我下礼拜四便要去了么?"她说。

    "是的!"

    她现在沉思起来了,最后她说:

    "当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将更明白我们的情境是不是?"

    "啊,一定的!"

    他们间隔着一种奇异的静默的深渊!

    "我已经为了我离婚的事情去见过律师了。"他有点勉强地说。

    她微微战栗了一下。

    "是么!"她说,"他怎么说?"

    "他说我早就该行事,现在也许要有困难了。可是因为我从军去了,所以他想是可以办得通的。只是不要案子一办她便跑回来就好了!"

    "她一定要知道么?"

    "是的!她将接到一张传票。和她同居的男子也是一样,他是共同被告。"

    "多么可憎,这种手续!我想我和克利福也得打这条路经过的。"

    他们沉默了一会。

    "当然啊,"他说,"我得在半年或八个月间过着一种模范生活。这一来,要是你到威尼斯去了,至少在两三个星期以内,我可以少掉一个引诱。"

    "我是个引诱么?"她爱抚着他的脸说,"我真高兴我竟是个引诱你的!让我们不要想它了吧!你一思索起来的时候,你便使我生怕;你便把我压扁了似的。让我们不要想它了吧!当我俩分离了的时候,我们想它的时间多着呢。这是最要紧的!我曾想过:在我动身以前,我无论如何得再和你共宿一宵。我得再到村舍里去一次。我礼拜四晚上来好么?"

    "但是那天你的姊姊不是要来么?"

    "是的!但是她说我们将在午后茶的时候动身。这样我们可以在那个时候动身,但是晚上她可以在旁的什么地方过夜,我呢,我到你家里来。"

    "但是那么一来,她得知道了?"

    "啊!我打算一切都告诉她。其实我已经多少告诉她了。她于我是很有用的,她是个老于世故的人呢。"

    他考虑着她的计划。

    "那么,你们将于午后茶的时候离开勒格贝,好象你到伦敦去似的,你们的路线怎样?"

    "经过诺汀汉和吉兰森。"

    "你的妹妹将把你在路上什么地方放了,然后你再走路或坐车回来么?我觉得这未免太冒险了。"

    "是么?好,以希尔达可以驶我回来。她可以在曼斯非德过夜,晚上把我带回来,早上再来找我。这是很容易的事。"

    "但是给人瞧见了呢?"

    "我会戴上避眼睛和面纱的。"

    他沉思了一会。

    "好。"他说,"随你喜欢吧,和通常一样。"

    "可是,你不觉得高兴么?"

    "啊,是的!高兴得很。"他有点冷酷地说,"打铁要趁热的时候打。"

    "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吗?"她忽然说,"那是我突然想起的,你是烫人的铁杵骑士!"

    "是的!你泥?你是红热的春臼夫人?"

    "是的。"她说,"是的!你是铁柞爵幸,我是春臼夫人。"

    "好,那么我竟被封起爵来了!约翰·多马士变成珍奴夫人的约翰爵士了。"

    "是的!约翰·多马士封了爵了!我是褐色阴毛爵士夫人。你也得挂上了几朵花才是呢!"

    她在他金红色的阴毛丛中,结了两朵粉红色的蝴蝶花。

    "啊!"她说,"美呀!美呀!约翰爵士!"

    她又在他胸前暗色的毛里嵌了一朵毋忘我。

    "你这儿不会忘掉我罢!"她吻着他的胸膛,把两朵毋忘我,在每只乳上粘了一朵,她再吻了吻她。

    "把我当个日历罢!"他说着,笑了起来,胸前的花也坠了下来。

    "等一会!"他说。

    他站了起来把小屋的门打开了。门廓里卧着的佛萝苯站了起来望着他。

    "认得吗?这是我呢!"他说。

    雨停了。外边笼罩着-种潮湿的、芬芳的静寂。天色已近黄昏了。

    他向着林中小径走了下去。康妮望着他的白析而清瘦的形影。仿佛一个鬼影,一个幽灵似的,一步一步地向着远处飘涉当她看不见他的时候,她的心沉重起来。她站在那小屋的门里,被着一张毡子,默对着那湿润的固定的沉默。

    但是不久他便回来了,蹒跚地跑着,两只手里拿着一些花。她有点害怕他,仿佛他不太是一个人似的。当他靠近的时候,他望着她的眼睛,但她不懂他这种视线的意思。他带回来的是些楼斗菜花,野蝴蝶花,野袜草,橡树枝叶和一些含未放的耐冬花。他把橡树的柔软继校环系着她的两只乳房,再添了些圆叶风铃草和野蝴蝶花在上面;在她的肚脐上放了一朵粉红色的野蝴蝶花;放她的阴毛丛里,是一些毋忘我和香车叶草。

    "现在你是富丽堂皇了!"他说,珍奴夫人与约翰·多马士台欢之日的嫁装。"

    他又在他自己身上的毛里嵌了些花朵,在阴茎的同围绕了一枝爬地藤,再把一朵玉簪花粘附在肚脐上,她守望着他,这种奇异的热心,使他觉得有趣,她拿了一朵蝴蝶花插在他的髭须上,花在他的鼻下桂着。

    "这是迎娶珍奴夫人约翰·多马士,"他说,"我们得和康妮与梅乐士分手了。也许……"

    他正伸手做着一种姿势,却打了个喷嚏。

    "也许什么?"她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有点茫然地望着眼也。

    "没有什么?"他说。

    "也许什么?继续说下去呀。"

    他忘记了。他这种有头无尾的话,是她觉得最令人丧气的事。

    千阵黄色的阳光在树林上照耀着。

    "太阳!"他说,"是你应该走的时候了。啊,时光!时光!我的夫人呀,什么是无翼而飞的东西?时光!时光!"

    他拿了衬衣。

    "向约翰·多马士道晚安吧。"他说着,俯望着他的阴茎。"他在爬地藤的臂环里是安全的!此刻他并不是怎样烫人的铁挎呢。"

    他把法兰绒的衬打举到头上穿着。当他的头冒了出来的时候,他说:

    "一个男人最危险的一刹那,使是当他的头放进衬衣里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头是在一个袋子里。所以我喜欢那些美国衬衣,穿的时候和穿普通的褂子一样。"她老是望着他。他把短裤穿上了,扣好了。

    "瞧瞧珍奴!"他说,"在这些花卉中!明年将是谁替你结花,珍奴?是我呢还是他人?再见罢我的圆叶风铃草,福星拱照!我恨这歌儿;这使我想起大战初起的那些日子。"他坐下去穿着袜子。她依旧木立着。他把手放在她的臀部下面。"美丽的小珍奴夫人!"他说,"也许你将在威尼斯找到了一个男子,在你的阴毛里放茉莉,在你的肚脐上放石榴花吧!可怜的小珍奴夫人!"

    "别说这种话!"她说,"你只是说来伤我的心罢了。"

    他把头低头。然后他用土话说:

    "是的,也许,也许!好!以我不说了,我停嘴了。但是您得穿上衣服,回您的堂皇大厦去了。时间过了!约翰和小珍奴的时间过了!穿上您的内衣罢,查太莱男爵夫人!您这样子站着,没有内衣,只有几朵花儿遮掩着,您是谁都可以的。好,好,让我来为您解衣罢,您有尾巴的小画眉哟!"

    他把她头发上的叶子除去了,吻着她的湿发;他把她乳房上的花除去了,吻着她的乳房;他吻着她的肚脐,吻着她的阴毛,却让他所结的花留在那里。

    "得让这些花留在那儿,假如它们愿意。"他说,"好了!您重新赤裸起来了,您只是个赤裸裸的女儿,带着几分珍奴气!现在,穿上内衣罢,您得走了,否则查太莱爵夫人要赶不上她的晚餐了!您上哪儿去来,我的美丽的女儿?"

    当他这样满口说着土话的时候,她是从来不知道怎样回答的。于是她穿了衣裳,准备着回去,有点耻辱地回勒格贝去。至少她是这样感觉着:有点耻辱地回去。

    他要陪她跑到马路上去。她的幻想已经关好了,可以放心了。

    当他和她走到马路上的时候,恰恰碰见了波太大,脸孔苍白慌慌张张地向他们走来。

    "啊!夫人!我们奇怪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没有什么事情。"

    波太太望着守猎的,爱情使他满面春光,她遇着了他的半含笑半嘲讽的视线。他有如意的事情的时候,总是这样笑着的。但他和蔼地望着她。

    "晚安,现在我可以不陪男爵夫人了。晚安夫人!晚安波太太!"

    他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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