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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虎皮黄闹翻大理城,小天子乔装探后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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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鸡巴。

    哗——,顿时,度间一片哗然:这算是什么女仆,跟主人说起话来理直气壮,还姐长姐短地套近乎,甚至大言不惭地以孤家寡人自居,一口一声地“朕”起来!

    “唉,对不起,”尼姑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她放下茶杯,慌忙作出解释,言称女仆乃大家闺秀,因父亲一人犯罪而全家遭贬,从此沦为贱民。并且,女仆的祖籍在山东,说起话来难免要有一股浓烈的侉子味,经常饶舌根,“朕”和“咱”

    的字音分辩不清,所以,乍听起来,就把“咱”听成“朕”了!讲到此,尼姑抱恐道:“唉,此女刚刚入得佛门,凡间的俗气未脱,还需多加调教啊,”嘴上说着要调教女仆,尼姑实在怕天子大发龙威,急忙将国太递过来的,亲手调兑的第二道茶,转而送到天子的手中:“呶,这是第二道茶,你好生偿一偿吧,”

    “苦也!”天子接过茶杯,很在行地轻呷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将茶杯咚地抛在餐桌上:“好苦啊,你想害死朕啊!”

    “哦,”尼姑如此重视一个女仆,国太似乎看出了什么:这尼子也许不敢得罪这女仆,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国太也放下了尊严,将第三道茶,屈尊送到天子的面前:“大理三道茶,第一道甜,第二道苦,再请你偿偿第三道茶,又是何种滋味吧!”

    “嗯,”天子又轻呷了一口,国太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此人相貌不俗,举止优雅,言谈桀骜不羁,绝非等闲之辈。小天子果然没有丝毫的女仆之相:“这是什么味道啊,说甜,还不甜,酸溜溜之中还有点咸,粘在舌尖上,感觉涩吧吧的,不好!”天子啧了啧舌头:“不过,大理三道茶,将酸甜苦辣咸,五味汇于杯中,到是值得细细地回味啊!就有如人在世间,什么滋味都得偿一偿啊,……”

    天子端着茶杯正准备高谈阔论一番,无意间,发现尼姑正冷眼旁观着自己,天子这才发觉自己行为甚为不妥:不对啊,我是女仆啊,怎么还是以天子自居啊,这样会坏事的啊!想到此,天子将茶杯放回到餐桌上,慌忙向众家眷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奴婢缺乏教养,请大家海含!”

    “不必,不必,”一贯不拘小节的大理王,对此毫不介意,并且,大理王的心情,此刻全在虎皮黄身上:“仙姑啊,大理国遇到了点麻烦事,还希望仙姑能够有所帮助,”于是,当着尼姑的面,大理王毫不掩饰地道出了大理城的难处,尼姑沉吟良久,平淡地言道:“大王,降妖除怪是件很复杂的事情,不是说干说干、念几句经、画几道符,就能奏效的,”

    “是的,对,对,姑仙言之有理!”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容我慢慢地观察,掌握妖怪的行动轨迹,然后,抓住它们的破绽,再适时出手,方能一网打尽!”

    “是,是,”尼姑这一番话听起来句句在理,无懈可击,本来就笨嘴拙舌的大理王,只有频频点头的份了。而老于世故的国太对此深为不满:慢慢来?说得轻巧,那妖怪天天作祟,夜夜害人,大理城受灾日甚,容得了慢慢来么?等着妖怪把大理的百姓都祸害尽了,你方才抓得破绽,又有何意义啊?于是,国太扯了一把儿子的长衣袖,儿子最理解母亲的心,不用老国太开口说什么,从母亲的动作中,大理王便全知道了。

    大理王向尼姑言称:老虎闹得甚凶,希望仙姑早已抓住“破绽!”,快快出手,一举拿下妖怪,同时,为了治服妖怪,大理国的士兵受伤多多,不知仙姑有否良药,为受伤的士兵解除伤痛之苦!

    “哦,”国太不敬的表情以及餐桌下面的举动,丝毫没有逃过尼姑的慧眼,空照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是考试啊,考验我空照有没有真本事!哼哼,不过,你们这些笨蛋,却不明白一点,仙术,巫术,医术,同出一源,属于一个学科,一个系统。且看老娘现场就给你们露上一手,于是,尼姑令大理王弄些蒿草来,就在宴席上,利用煮饭炒菜的炉灶当场炮制,很快便煎出一锅草药汤,稍试冷却,往士兵的伤口上一涂,豁豁,真不简单,立马见效,士兵红肿多日的伤口,眨眼间便愈合了。大理王狂喜之余,当然忘不了自己的宠物——骡子!

    于是,大理王急忙令奴仆将一瘸一拐的骡子牵到房间里,尼姑站起身来,围着骡子走了一圈,令奴仆将草药汤抹在骡子的患处,然后,依然如此这般地长袖轻拂,骡子遍体的伤痕,顿然全无,举座皆惊:“真不愧是活神仙啊,医术如何高超,真正的手到病除,厉害,厉害啊!”

    国王大喜过望,甚至满怀信心地认为,降服妖怪的时间,已经指日可待了。

    兴奋之余,大理王突然又萌生一个怪诞而又强烈的念头,再次向尼姑请教,可否配制一种催胎的药丸,给骡子服下,希望早日产下一只骡驹来。尼姑暗暗发笑,而嘴上,却毫不负责地说道:“这种药丸配方比较复杂,制作的时间较长,今天,贫僧旅途劳顿,倍感疲乏,再稍试休息,养足精神,一定为大王炮制出特效的催胎药,保准让大王的骡子,生出一个胖墩墩的骡驹来!”

    “太感谢了,”大理王急忙喝令仆役道:“仙姑风尘仆仆来此,想必仙体疲惫,来人啊,将仙姑安排到最安全的,最舒适的房间去!”

    宫内最舒适的房间,当然非国王的内寝莫属了,为了表示对尼姑的尊敬,大理王非常慨慷地让出自己的寝室,方才,空照与圆仿佛相见恨晚似的样子,大理王都看在眼里,现在,国王来了个投其所好,责成第二夫人——圆,陪伺仙姑同床就寝!你们不是愿意谈么,没完没了地谈么,干脆,就到一个被窝里谈个够吧!

    “儿啊,”二品国太很不满意:“我看这尼姑不太地道,说起话来眼珠贼溜溜的打转转,不知心中想着什么邪念,也不知跟圆嘀咕了些什么!还有那个女仆,不知礼节,喧宾夺主,让她们去得内寝,只怕要把后宫搞得乱七八糟!”

    “嗨,母亲,”大理王毫不在意:“您老想到哪里去了,连尼姑都信不着,你还能信着谁啊?再者,两个女流之辈,再闹又能闹到哪里啊?儿之所以如此尊敬着尼姑,就差没当祖宗把她供起来,为的是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大理国啊,把尼姑招待高兴了,她就会尽快出手,降妖除怪!母亲,时间不早了,您老也早些安歇吧!”

    “儿啊,圆乃异族之女,与你本来就同床异梦,让她陪伴客人,这不太妥当吧,你能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啊,反正不会说大理国的好话啊!”

    二品国太苦口婆心地教育儿子为人处事要多加谨慎,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后宫乃讳禁之所,怎能容陌生之人擅自闯入,并且还留之过宿啊。

    大理王丝毫也听不进去,而大理王的小老婆——圆,则引领着尼姑,笑逐言开地陪空照休息睡觉去了。当初与彝族王换亲时,国太竭力反对,认为这种办法不仅不会给大理国带来永久的和平,甚至是在大理国的心脏里,埋下一颗随时可以引爆的炸弹。送圆进大理宫时,彝族王就留了一手,陪嫁来的奴仆伺从,看似憨态可掬,甚至傻里傻气,据国太了解,都是彝族王精心挑选的,个个怀有绝计,人人身手不凡。怎奈儿子铁了心,母亲也奈何不得!

    如今,一瞅见圆招摇的样子,国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同时,不知受到什么力量的驱使,国太忿忿然地尾随圆而去。

    “国太止步,”国太刚刚走到圆的寝室门旁,立刻闪出两个奴仆挡住国太的去路,奴仆语言很客气,态度却很坚决:我家公主已经陪客人休息了,请勿打扰!

    哼,他妈的,真是个看家护门的好狗啊!国太在心中恨恨地骂了一声,转念又一想,人家虽然是奴仆,贵贱也算是娘家客啊,并且不是一般的娘家客,着惹不起啊,且不论圆怎样,怎么也得给彝族王一个面子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不过,国太还是对圆放心不下,窃听的欲望愈加强烈。国太在大厅里度了几圈步,无意之间,目光落到了神石上,顿时恍然大悟:嗨,刚才,都把老身气糊涂了,这不是有条暗道直通圆寝室的地板下面么,再爬过地板下的竹木桩子,便可来到圆寝室的窗下!

    在神石与地板的接合处,有一条狭窄的、仅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的缝隙,潜入其中便会发现,岩石缝向四处爆裂,形成多条裂纹,仿佛一条条暗道通往宫内各处,宫内许多人尚不知晓,只有细心的国太察觉到了。于是,国太钻到地板下,摒住气息,收紧赘肉堆积的肥腰,哧溜哧溜地往岩石缝隙里钻。很快,国太的头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那是圆一行人已经走进寝室了,国太即喜且恼,喜的是,头上的话音历历在耳,每一句话均听得清清楚楚;恼的是,一块突起的石头,无情地横在竹木桩子中间,使她无法爬过竹木桩子,来到窗下,窥得寝室内的情形。

    看来,国太只能龟缩在矮巴巴的地板下,忍受着黑暗、潮湿和闷热,偷听地板上面的交谈了。

    “仙姑,你是哪的人啊?”仅仅经过一顿饭时间的接触,圆与空照便达到了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程度,孺人对尼姑的肌肤,表示出由衷的羡慕:“你长得可真白啊!”

    “我是江南人,那里的水土很滋润人,”尼姑骄傲地说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天子尾随在尼姑的身后,一脚迈进寝室,顿觉脚下咚咚作响,身子仿佛悬在空中,没有丝毫的充实感,望着脚下厚墩墩的木板,嗅闻着有些剌鼻的木榍味,天子感觉这种寝室好不别扭:整个房间均由木杆构成,走起路来乎悠乎悠的,并且那床铺都是由竹杆子绑扎的,睡起觉来能安稳,能舒服么?

    “呶,”圆灵巧地跳上床铺,竹杆子立刻嘎吱嘎吱地呻吟起来,圆双膝每蹭动一下,那嘎吱嘎吱的声音愈加有节奏地响彻起来,令天子不由得联想起与女人做那种事情时的响动声。圆可没有往那方面想,她呼地掀起床单,天子看见竹席上铺着一块整张的羊皮:“请仙姑睡在羊皮上吧,很软绵的,很舒服的,并且还隔潮!”

    “呵呵,”尼姑恬然一笑:“睡羊皮褥子,好新鲜!”

    “羊皮褥子很养生的,”圆跪在羊皮上,大讲特讲起睡羊皮褥子的诸多益处,空照心不在焉地聆听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触碰着羊皮上瘀满汗渍的,曲曲折折的纹路:“这羊皮褥子好久没有清洗了吧!看着好脏哦!”

    “从来也没洗过啊,并且,今后也永远不会洗的!”圆手抚着羊皮褥子,正想就为何不能清洗一事振振有词地高谈阔论一番,突然神秘而又羞涩地笑了起来,小嘴凑进尼姑嘀咕几句,空照仰面大笑:“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羊皮褥子,它是一个姑娘贞洁的证物!的确不能洗啊,把上面的处女血洗净了,就无法证明姑娘的贞洁了!呵呵,新鲜,更新鲜了!”

    “唉,”圆手抚着羊皮,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张羊皮,我是出嫁时,阿爸送给我的。仙姑,你不知道啊,羊,尤其是皮毛洁白,品种纯正的羊,在彝族人生活的大山里,是何等的珍贵啊,每个彝族姑娘出嫁的时候,娘家都要有一张羊皮作陪嫁,回门的时候,娘家把沾有处女血的羊皮往茅屋外一挂,以此证明,我家的姑娘是纯洁的。所以,在彝族寨子里,情况往往是这样的,姑娘刚一出生,当妈的就张罗着买羊羔了,干脆闺女和羊一起养。这张羊皮,就是在我还没成年的时候,阿爸养了许多只羊,最后,挑来选去,才选出这张最纯正的,最洁白的羊皮。可是,羊皮是如此的纯洁,而我的身子却献给了敌人,从此以后,我的身子不仅不再纯正了,还让仇人给弄脏了,唉,”

    活该,地板下的国太似乎是解气,又仿佛是兴灾乐祸地骂道:活该,你命该如此就是让我儿子操的!小骚屄啊,你不知道啊,我老公活着的时候,都把你奶奶给操了,不过,最后让你爷爷捉了去,活生生地给剥了皮!

    “算了,算了,”尼姑打断了圆令人很不愉快的讲述:“旧恨就不要再提了,你要达观些,要这样地认为:自己是两族通好的使者!”

    “仙姑此话很有道理,并且,圆已经认命了,不过,不过,”圆欲言又止,尼姑追问数声,圆又顾虑片刻,这才突然说道:“方才用膳时,有幸目睹仙姑高超的法术,令圆眼界大开,仙姑既然能为骡子配催胎的药丸,应该更有灵验的药丸,为人催生吧?”

    “哦,”尼姑一脸茫然地望着末品孺人:“为人催生,你这是何意啊?”

    “唉,”圆满腹的委屈:“自从阿爸凉山王与大理王换亲,将圆嫁了过来,从此便像一只羔羊落进了狼窝,受尽了百般凌辱,尤其是团的欺侮,她虽然年老色衰,却站着茅坑不拉屎,天天霸着国王,不准国王与我同床共枕。所以啊,嫁过来一年多了,除了破处那一夜,我便再没有与国王接触过,更休提怀上国王的孩子了。因此,圆恳请仙姑帮助,赐我仙药,圆再想办法与国王接触,只要有一次机会,圆便可怀上孩子!”

    哼,贱货!地板下的国太不屑地骂道:自己不能生,就想歪门斜道了!不过,国太转念又一想:圆此举也没什么不妥,多子多福啊,倘若圆真能给大理王生个一子半女的,也是王室的福份啊!

    国王急于求得配骡的药丸,企图让骡子在大理国广为繁殖,为大理国的农业经济做出贡献;而国王的小老婆——圆,居然向尼姑索要催生儿子的药丸,她此举是什么目的啊?孺人即然不爱国王,为何还要为其生儿育女啊?漂亮而又风骚的尼姑的确有些想不通!于是,尼姑转弯抹角地道出此意,圆斩钉截铁道:“我要生个儿子,日后不仅是个依靠,还,还,”圆再次与尼姑耳语起来:“我要用全部精力,把儿子培养起来,日后,凭着儿子,我便可摄取大理国的王位!”

    好,尼姑频频点头:真是妇人所见完全相同啊,儿子,是女人的希望,是女人的财富,是女人的靠山,是女人的工具,是女人的赌注,……,是女人的一切!

    尼姑不也迫切地希望早生龙子么!

    “可是,”尼姑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言道:“用膳时,听大理王的语气,已经册立了太子,你的儿子还没影子呢,能有希望么?”

    “哼,”圆继续咬着尼姑的耳朵:“这好办啊,除掉他的办法,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有所遇不如有所求,此话即出,正中尼姑下怀:我正犯愁如何与你亲近,彻底打破你的防线,然后,伺机让天子下手行淫,没想到,你自己送上手来了,那好吧,我空照一定好生地照料你,让你早生贵子,早日摄取王位!

    “哎,你在那干么?”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看见扮作女仆的天子在屋子里度来度去,东张西望,登时来了气,很不客气地喝道:“你的确不懂礼节,缺乏教养,出去,没有主人的吆唤,仆人是不能擅自进入寝室的,这点规矩难道你也不懂么?”

    交闺换女玩法新,处子血溅羊皮衾。

    大婚之夜竹床响,骚风腥雨泪沾襟。

    国王昂首来破瓜,挥枪执戈操得深。

    要想摄政养儿子,两个妇人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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