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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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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概过了十多分钟,鸽子才放下电话,拿着一张纸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我迫切地望着她,等待她告诉我热切期盼的消息。

    鸽子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幽幽的,她没有直接告诉我打听的情况,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张??,我想问问你,你找到筱灵后准备怎么办?」

    我有些疑惑:「鸽子,我不太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鸽子轻轻撩了下额上的秀发:「我的意思是,你是想和筱灵重续前缘还是仅仅只想见她一面。」

    我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难道……心情登时有些乱了。

    「究竟怎么了?鸽子。」我急促地追问她。

    鸽子用一种看着很可怜的孩子似的神情望着我,慢慢地说:「如果你只想见见筱灵的话,那你马上就可以和她联系;如果……,」鸽子顿了一下,「恐怕你要失望了。筱灵现在已经是香港??投资集团的董事,也是集团董事长汪秉诚的夫人了……」

    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鸽子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了。什么?筱灵已经结婚了?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叫,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但我的意识却清醒地告诉我,是真的,筱灵已经嫁为人妇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虽然我下决心寻找筱灵时,就告诉自己要有这种心理准备,但潜意识里却仍是希望她没有结婚,仍是象在等待我一般独身生活。

    这种希望很渺茫,可当它真的破碎的时候,我的心里仿佛也有个最珍贵最美丽的东西也随之破碎了,化作千万块碎片一点一点地磨砺着我最痛的神经。

    恍惚中鸽子递给我一根烟,我下意识地点燃,一股女士烟的薄荷味道被我吸进肺里,忍不住呛了起来。我连声地咳嗽着,眼泪也呛了出来。忙偏过头去掩饰着自己的窘态,用手擦掉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好不容易让自己勉强恢复了正常,这才歉疚地对鸽子说:「不好意思,失态了,没想到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我不太习惯女式香烟。」

    鸽子没有说话,望着我的目光里满是理解和同情,让我觉得此时再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沉默了一会,我从鸽子手上接过那张写着筱灵情况的纸,深深吸了口气,定神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香港??投资集团 董事 汪林筱灵

    华天大酒店2720 房间电话:4442888-2720

    大大的汪林筱灵四个字看得我眼睛发痛,汪林筱灵?我心里暗自苦笑着。抬头看见鸽子正关切地望着我,我勉强笑了笑:「谢谢你,鸽子,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我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激荡的情绪了。我不能在鸽子面前再失态。

    匆匆告别了鸽子,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蓉园的林荫小道上。阳光依旧炙烈的从树叶的缝隙间射下,我的心却冷得发抖,鼻子有些酸酸的,泪水渐渐涌了出来。

    眼前一片模糊,不行了,我无法再继续走下去了。我不可以让别人看见我的泪水,穿着代表法律尊严神圣制服的警官绝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下流泪。我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摘掉大盖帽放在身边,两手伸进头发里,用力地压着自己象要爆炸似的头颅。心痛得不知该作些什么。

    那美丽缠绵的往事,那柔情似水的女孩,汪林筱灵,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了嫁衣?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很久了,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是十一岁考试大败被父亲痛打还是最疼爱我的舅舅去世时?原来流泪的感觉是这样的,酸酸的,涩涩的。仿佛能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失落全部清空一般,我任凭泪水一遍遍地洗刷着脸庞。

    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告诉自己:你难受什么?你伤心什么?最初最爱的女子早已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结婚是正常的;一如你也在谈恋爱,也在和其他的女子上床欢爱,你和筱灵早已是两条再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一个深爱你的女孩已经在为与你结婚作准备了,你却躲在无人的角落里为另一个已经身为人妇的女子伤心,还象条被打断脊骨的狗一般夹着尾巴流泪。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要记住,在爱你的女孩面前,你是个英俊健壮的男子汉,有出息点!

    自己骂自己的感觉很怪,很痛快,是的,既痛又快。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哪里最痛最嫩,受不得刺激。

    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是的,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和筱灵重新来过。只是自己没有结婚,而看到初恋的女子已经结婚了,心里说不出的失落难过。其实心痛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心痛自己的感情,心痛那美丽无悔的付出最后却没有美丽的结局。

    懒懒地站起来,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戴上帽子,整理着身上的警服,不错,还是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微微苦笑了一下,长长地出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伤感一吐而空。揉揉酸痛的肌肉,我伸了个懒腰,看看阳光明媚的周围,一种新鲜的热烈的情绪再次从心底涌起。

    蓦然回头,我吃惊地发现身后不远处,婷婷玉立的鸽子正一脸灿烂的笑容望着我。我呆呆地看着她,她充满热情真诚的笑容里满是赞赏,我不禁心中一片温暖,微笑着向她走去。

    看着阳光下鸽子明艳动人的笑颊,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鸽子先开口,她的笑意里满是鼓励期待,她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过,就算不是为了警员的天职,只为了一份真诚的情感你也不会放过罪犯的。」

    不等我说话,鸽子继续说:「那时我就认为你是个感情丰富的热血男儿。」

    我心里顿时一阵激动,感激惭愧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鸽子笑盈盈地望着我:「我认为,你不会是那种在感情上钻牛角尖的人,怎么样,不想去祝福曾经的爱人,今日的朋友吗?曾经深爱的人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鸽子的话在我心里翻腾起剧烈的冲动,是的,不成恋人,难道就不能成为朋友?我挺直胸膛,望着鸽子真诚地说:「鸽子,不论我和筱灵是否会成为朋友,但从此刻起,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你相信我,以后不管任何事,只要你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鸽子笑了,阳光下,我第一次发现,女子的笑竟会如此动人如此美丽。

    ************

    华天大酒店豪华宽广的大堂,我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扔满了烟头。

    人说近乡情怯,我却是近人情怯。当我走进华天,想到自己和筱灵之间的距离已是如此之近的时候,想起要面对曾经深爱的女孩和她的丈夫时,我停步不前了。有种强烈的紧张害怕的感觉阻止了我,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让我全身酸软难以自制。

    为什么非要见面呢?不知道是否在为自己的胆怯找藉口,我坐在又厚又软的沙发上想着,难道非要见面才行吗?远远地真切地看她一眼不好吗?我们已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没必要再互相接近,不同的生活环境和社会空间已将我们铸造成完全不同的人了,我已经早不是当年那个纯洁热诚的大男孩了,难道筱灵还会是以前清纯无暇的女学生吗?我为自己的莽撞觉得后悔。

    算了,既然来了,就见她一面吧,不过只是远远地见一面就行了。我在酒店的大堂耐心地等待着。

    往来巡视的保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的我,如果不是我身穿的警服,我想他们早就过来干涉了。

    等不起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仍不见筱灵出来,学校里还有很多事,不能再这样耽搁了。怎么办,我想了想,站起来走向服务台,高挑美丽的服务员职业性的微笑:「先生,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

    我问她:「小姐,我可以给2720房间的客人留个条子吗?」

    说着从服务台下取出一张信笺纸和笔递给我:「先生,请。」

    拿着笔我想了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了,就写当年在年轻人中流行的那段诗吧,我在信笺纸上龙飞凤舞地迅速写下了汪国真的《如果》——

    「如果 不曾相逢 心绪 也许 不会如此沉重 如果 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 一生不得轻松」

    落款上写下「给楼兰女孩」。

    审视着这比医学院专业培训的草书还要难以辨认的字迹,我淡淡地笑了:筱灵,当年的「楼兰女孩」,今日的香港富商,愿你幸福。

    我将信笺纸交给服务员,说道:「请你交给2720房间的汪林筱灵女士,谢谢!」

    迈步走出富丽堂皇的华天大酒店,感觉宛如走出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也走出了心底一个桎梏了很久的天地。在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晚里,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这夜,我睡得很香很踏实。在梦里,我迎娶了美丽的新娘,那是个锣鼓鞭炮声喧天的古老婚礼,我的新娘坐着红红的大花轿被抬进了北方的那种小院子,在人们的赞叹溢美中,我们拜过高堂,携手走进洞房。

    红红的喜烛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当我挑开新娘头上的红巾时,娇媚万状羞人嗒嗒地露出了她明艳靓丽的容颜,却不是鲁丽,也不是筱灵或者李晓芳;温馨甜美的洞房里,我的新娘竟是鸽子!

    ************

    盛情难却,几位考试时抄我试卷的年纪较大的同学执意将我的硬卧车票换成软卧票,说是在软卧包厢里刚好可以开一桌牌。

    收拾了行李,我像是在逃避似地提前出发了。经过校园时,正是夕阳西下满天晚霞的时候,年轻的大学生们青春勃发的气息充盈在校园的每个角落,看着他们充满活力的身影,我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匆匆来到火车站,离开车还有将近三个小时。候车室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心情说不出的空虚难过。

    长沙,这美丽的名城,对于它来说我只是个匆匆的过客,虽然差点在这里有一段美丽的邂逅或者说是重逢;但也仅仅只是在我一个人心里掀起滔天的波澜,我的情感是天崩地裂也好,是海枯石烂也好,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会知道。

    处身城市最繁华最喧闹的五一大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如同银幕上的背景让我更觉得寂寞孤独,这不是属于我的城市。只有此刻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想着即将回到那熟悉的家乡才感到丝丝的温暖——不知不觉中生活了几年的那座美丽的湘西南小城在我心里,已如同家乡般亲切。

    火车站的大钟发出了悠扬的报时声,我的手机也在同时响起。我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的长沙手机号码,会是谁呢?此时此刻长沙还会有什么人记得我?苦笑了一下,我的手指按上了拒接的按钮。

    只沉默了几秒钟,手机又顽强地鸣叫起来,我无奈地打开电话:「喂,哪位啊?」我懒懒地说。

    「你好,是张??吗?我是鸽子。」听筒里传来了鸽子那温婉的声音。

    我心里一阵激动:「你好,鸽子。」不知为什么,在即将离开长沙的这个时刻,听到鸽子清脆的普通话,竟是那样的熟悉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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