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2)
刘鑫却反而露出些不耐烦的表情。“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些了。想推搪的话总是可以找到许多理由的。我只等你一句话——做,一切好办,不做,也没关系。出国手续全在那个袋子里,你可以拿了就走。”刘鑫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补充道。“不过,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谎。何群那件事,如果不是我多了个心眼儿,说不定整个公司都会被你们连累。”
甄琰无话可说。她相信刘鑫根本不在乎那些出国手续,更不在乎何群到底是什么人,她也相信即使自己不帮他这个忙,他也一定能找到别人去做。但如果她拒绝了他的要求,以后就再也别想从刘鑫这里得到任何好处了。虽然他也许真的不会动用那些一个电话就能轻易做到的要挟手段。
见她还在犹豫不决,刘鑫站起身,“你好好想。我先去洗个澡。”
甄琰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否则待会儿刘鑫说不定又会弄出什么新花样。上次不就被他折腾得够戗吗?想到这里,甄琰连忙喊了声,“等等。”也站起身,端起杯子,一口将残酒吞了,让甜辣变得更热烈一些,随即吐一口气,沉声说道:“我答应你,我做。”
赞许的微笑立刻又浮现在刘鑫脸上。他看了甄琰两眼,点点头,弯腰抓起杯子,也一口干了,又对着她照了照杯口。“多谢!我毕竟没看错你!”说完,转身向浴室走去。
决定既下,甄琰越发感到轻松。以自己现有的条件和经验,想要和刘鑫这种对她身体没多大兴趣的男人对抗,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偶尔顺从他几次,只怕好处会远远多于坏处。何况自己将来肯定还有很多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呢。甄琰半是无奈半是得意地想着,一边就走去打开那只袋子,想了想,将所有的文件证件简单看了一遍,重新放回去,摆好,又回身倒进沙发,将脚舒服地架在茶几上,脚趾轻轻点着冰筒,让丝丝的凉意,一点点将方才凌乱的思绪重新归整入库。
一个念头忽然就跳进了她尚未完全整理好的脑袋,让甄琰险些大叫出声。如果让萧森演戏似的强奸自己,然后让何群适时现身前来捉奸,那不是既可以避免伤到孩子,将来公开时自己也能保住颜面了吗?这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甄琰连忙前后左右地想了一阵,觉得这计划简直可算是天衣无缝,这才彻底得意起来。不管有没有强奸捉奸这一出,萧森都肯定会对自己怀恨在心。反正是得罪,那就得罪个够好了。他总不能跑去美国找我算帐吧。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刘鑫穿着长长的睡袍,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她面前,站住。
不能告诉他。万一他又提出些什么具体条件,倒不容易过关了。甄琰这么想着,便道:“没什么,在想怎么样才能尽快办完这件事。”
刘鑫理解地笑笑,也不追问。“早完事早出国,夜长梦多啊。呵呵……”
“恩。我明白。”甄琰轻声答应着,见刘鑫的神情十分怡然,心里那个未及细想的疑惑渐渐就有些蓬勃壮大。如果仅仅是为了萧雪,他完全用不着费这么多工夫,摆这么大阵仗。难道他竟是想把萧森往身败名裂的路上整吗?为什么?他和萧森真的有这么大的仇恨?怎么见面时候还能客套寒暄,虽不亲密但也没有冷眼以对,跟一般的师生关系没什么两样呢?
刘鑫显然发觉了她的困惑,停止了动作,轻轻坐进沙发,问:“怎么?有什么问题?”
甄琰点点头,不敢直截了当地说出那些疑惑,只好转而问道:“你是打算将录影带公开出去吗?”
刘鑫想了想,坦诚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答道:“很有可能。我会找人剪辑得好一点,尽量减少对你的影响。不过,你的镜头一定要能被人认出来才行,否则,万一萧森狡辩说是外面的女人,效果就没有预期的那么好了。”
甄琰拣选着措辞,又问:“你这么整他,不怕影响到萧雪和你的关系?”
几丝惊愕从刘鑫脸上一闪而过,剩下的依然只有冷静和从容。“我有分寸。该是怎样就会怎样。这个不用你操心。”
怎样呢?这不等于没说吗?他还真会弄这些玄虚。甄琰无奈地看着刘鑫,一时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他和萧雪将来能得到幸福,还是希望他们就此散掉。但她却分明地知道,假如萧森真的被他搞到身败名裂,萧雪能依靠的多半就只有凌尘那样一个软弱无能的母亲了。她未来的日子绝对好过不了。哪怕只承受自己承受过的一半的苦,也许都足以让她崩溃。
甄琰忍不住张开嘴,嗫嚅着想问下去,排好了的话却被刘鑫冷静的眼神强行堵在了嘴里。自己操这份闲心干什么?他跟萧雪崩掉不是正合自己心意吗?看这小丫头以后还敢不敢一副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样子?
“考虑好了吗?大概什么时候能进行?”
甄琰甩了甩头,道:“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你那别墅需要时间准备吗?”
“大部分是现成的,家具摆设要重新整理一下,不过一个上午也就够了。你安排在下午或晚上吧。”
“好。”甄琰举起杯子,笑着和刘鑫碰了碰。
听到甄琰约他出去幽会,萧森倒并不如何吃惊。“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想我了吗?还是感谢我帮你安排好答辩而已?”
甄琰暗自好笑,勉强静住声音,幽幽答道:“主要是想你,其次才是要感谢您的帮忙。”
“呵呵……”萧森的笑声中却没有多少得意的味道。“我这两天很忙,可能抽不出时间。下个星期怎么样?”
甄琰不由有些失望。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愿意再拖下去,不管理由有多么充分,对方有多么坚决。何况她也拖不起,肚子眼看着就一点点大了起来。“我过一段要去美国,下个星期可能还得回家一趟。只怕没多少机会伺候您了呢。而且,几年之后就算我再回到深圳,您也肯定早已另结新欢,看不上我这个人老珠黄的中年妇女啦。”
“那怎么可能?你会一直年轻漂亮的。”萧森漫不经心地安慰一句,沉吟片刻,问:“那还是来我家吧。这里也挺方便。你早些来,就不用担心被小雪撞到了。”
“不要。上次受的惊吓还不够吗?哼哼!谁知道你那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又会突然闯回来捣乱。如果这会还是爽到半截,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甄琰娇嗔着道,相信萧森几乎已经不可能逃过她刻意的诱惑,声音益发从容了。“我开车去接你,做完马上就送你回来,最多耽误你一个小时。行么?”
萧森静了静,很快就放出屈服的信号,打趣着说道:“一个小时就够了吗?嘿嘿……”
可能都用不了一个小时。你还真想让刘鑫拍一盘a片出来吗?甄琰在心里这么嘲谑着,嘴上却依然一派娇憨。“那我可不管。不让我爽够你就别想回家。”
“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啊。呵呵……好!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接我?”
“你什么时候方便?”
“再过一个小时,四点,怎么样?我在楼下大厅等你。”
甄琰得意地笑了笑,摇曳着风情,轻声道:“我现在就在你楼下了,你快点儿忙完就下来吧。”
萧森果然只让她等了不到二十分钟,而且一上车就开始摸索她的手脚,似乎是想要直接在车里把她放倒。
“你个老色鬼,不想活了吗?我开车呢!”甄琰这么嗔怪着,却并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而是暧昧地瞥了他两眼。“才过了几天,你的火就这么旺了?是不是吃了什么好补品?”
“老子天赋异秉不行吗?嘿嘿……”萧森邪笑着把手伸进她怀里,狠狠揣摩了两圈,“最近我好事不断,难得你又来给我添彩,今天不把你整个痛快,我也不姓萧了。”
甄琰这才摇了摇身子,没好气地喝止道:“老淫虫,要痛快也等到地方好好整啊,你现在就把我弄得不上不下的,一会儿还有什么意思。难得我还特意做了许多准备!”
萧森停手看住她,“你都做了什么准备,说来听听。”
“酒,音乐,鲜花,还有……”甄琰诡异地笑了笑,故意做出娇羞的样子,又说。“你没见我今天穿的衣服很特别吗?”
萧森上下打量着她,诧异地问道:“干嘛弄这么多扣子?脱起来多麻烦!”
甄琰夸张地叹了口气,“真是个不懂情调的老货。扣子多了,强奸的时候撕起来才有快感啊。”
“这样啊。呵呵……那我先不弄你好了。”萧森总算缩了手,坐正身子,又仰在靠背上,伸直双腿抖了抖,露出些期待的表情。
车子很快就出了联检站。
见气氛有些冷,甄琰把车窗开了条缝,让外面沸扬的声音随风进来搅扰了一阵,感觉便也就好了很多。
萧森依然没说话,反倒随着音乐,轻轻吹起口哨来。
“对了,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甄琰一边说,一边斜眼看着他,隐约的畅快之中,忽然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也许自己一去美国刘鑫就会动手,这样风光的萧森终归是维持不了多久了。幸好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不用旁观这也许会很凄惨或者悲壮的一幕。以后如果再跟刘鑫打什么交道,也还是得防着他点儿才行。
“早晚你都会知道的。现在不方便告诉你。”萧森故弄玄虚地说,随即又笑着问道:“你弄清楚那个罗汉来深圳的具体行程安排了吗?”
“没有。陈琳好象也不知道。说是人周末才到,一切都由刘鑫自己安排。”自己倒真有点儿双面间谍的味道了。怎么国安局就没人来发掘自己呢?甄琰自嘲地想,又连忙警告着自己。萧森反正就快完蛋了,被他知道也无所谓;但万一要是被刘鑫捉到了把柄,以后少不得会有麻烦。还是小心些好。
“哦。”萧森淡应一声,没再说话。
直到进了别墅二楼那间睡房,一直静静地跟在她后面的萧森才调侃地问道:“你又搞定了哪个阔老?”
感觉到萧森多少有些不大自在,甄琰有意刺激他道:“人家借我用一天罢了。你以为我的朋友个个都象你啊,哼哼!”
萧森却并没动气,涩笑了片刻,又煞有介事地问:“什么人这么大方?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甄琰知道萧森在遇见比他更多的钱势时很容易露出怯懦的一面,但却没想到私底下他竟会畏缩到这种地步,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个老色鬼,这会儿倒沉得住气了?”说完,示威似的将胸脯朝他晃了晃,仿佛在向一个敌人做心知必死的挑战。
萧森邪笑着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渐渐就有了些成竹在握的从容,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随即闭了嘴,似乎是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接着就一步步向甄琰逼过去。
演出开始了。——甄琰想起这句《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开场白,心跳立刻开始加速,慢慢后退着的双腿竟也微微有些颤抖。阁楼上那双无微不至地窥伺着的眼睛,仿佛就悬在她头上,吊在她面前,让她很难完全按照预定的戏码演绎下去。但她又必须演,因为这是为了她自己。刘鑫可是根本不会在乎效果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萧森加快了脚步,追赶着绕床而退的甄琰,却始终和她保持着一个伸手难及的距离,脸上的神情,象极了一只存心测试老鼠逃跑能力的猫。
两圈之后,甄琰的心跳勉强在一个速度上稳定下来。那双眼睛意外带起的酥痒刺激和展示欲望,也逐渐在试图控制住她全身。这种和平日截然不同的感受,让甄琰不得不主动退向床边的矮凳,腿软之下一个趔趄,倒在那张心形大床的两枕之间。
萧森的邪笑已经变成了狞笑。
几颗扣子迅速飞起,弹片似地射向雪白的墙壁。
衣服一条条被甩在床下,凌乱中有着一种条分缕析各安其是的安宁。
赤裸了的甄琰,终于在一声哀叹中放弃了静默而顽强的挣扎。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中央,任动作渐趋激烈的萧森,狗熊一般地架在她身上。
连绵不绝的掐捏啃咬,让甄琰的灵魂再一次飘荡在了痛楚和酸麻的奏鸣曲里。而天花板上的那双眼睛,甚至还包括将来会看到这一幕的无数双眼睛,更使她辗转如钢丝般的呻吟益发显得高亢美妙。所有的一切很快又纠结成一团欲望的铁麻,落下来,刺进去,一根根插入她的身体,抖动着,游移着,似乎是想把她变成一堆包含所有方向角度的切片。
刚才对萧森说的最后机会的话,实际上也未尝不是对自己说的。甚至更象是对自己说的。也许,以后,她将很难再遇到一个肯这样子虐待她又肯被她同样虐待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得象萧森这样强壮,象萧森这样横蛮,象萧森这样不顾一切,肆无忌惮。甄琰这么想着,忽然有些后悔叫何群跟来了。要不了多久,这个无能的家伙就会冲进房间,彻底断送自己这最后一次的极乐体验。
但她已经不可能阻止他。时间不允许,她的脑袋也已经无法思考出任何办法。